不准能让婧贵仪看在这个的份上,去落雁楼一趟。
面对蝴蝶的请求,陆云缨当然是不愿意的。
雨朵雨叶也是同样的想法。
去做什么?她家主子这么情况,压根就不适合出门。
而且知道的更多的雨叶更觉不屑,她家主子被推到这个高度,珍妃不说是罪魁祸首,至少也有无法推诿的责任吧。
若不是陆云缨一直很稳得住,雨叶的心早就乱了。
当然雨叶后续也发现了不对劲,比如五个多月了,按理来说主子肚子早该隆起,但每每陛下过来,主子从未掩饰,陛下也不曾多问。
不说陛下与主子如何,但珍妃,雨叶对她意见十分之大。
蝴蝶能成为大宫女,不说别的,看人脸色的能力还是在线的。
见这三人表情都不太好,立马重重的磕了个头,没多久,她的额头就破皮了,血浸湿了她的额角。
说真的,陆云缨没什么感觉,甚至有点烦躁。
这是打算做什么?
道德绑架还是逼迫于她?
只是这个时候陆云缨也注意到蝴蝶此刻情绪不对,心中对蝴蝶和珍妃两人的关系,又做了些许调整。
但依旧不妨碍她不打算出门,本想让人将蝴蝶拖出去,只是在最后一刻,陆云缨改变了想法,到底不想彻底撕破脸皮,她开口道:
“我随你走一趟也可以,但我不单单是走这一趟,夏日衣衫轻薄,后宫盯着我的耳目又众多......珍妃娘娘是否准备好了呢?”
“她不会为了自己的遗愿,拖着全家一起死吧。”
蝴蝶走了。
陆云缨只问了她这么一个问题,她便没有再多做纠缠。
后续,自然也没再有后续了。
珍妃最后想和自己说的话,陆云缨也永远都不知道了,当然她也不感兴趣。
她们二人一开始是敌人,到了最后也是敌人,没有彻底翻脸闹得兵戈相向,一来是珍妃身体差,撑不到那个时候,二来就是那场算计,她们两人都成了受害人。
三日后,消息传来,珍妃薨逝。
听说珍妃死前,陛下去探望了她,本来珍妃是打算拒绝的,但最后却莫名其妙的答应了。
听说陛下的表情很是难看,但到底让珍妃以妃位举行葬礼,后宫诸妃都要去祭拜,当然,除了陆云缨,据说是怕冲撞了她肚子里的孩儿。
听说.....很多听说,消息源源不断的传来。
陆云缨听着听着都不想听了,只让雨叶跑了一趟,代替自己给珍妃上一柱清香。
死前她们是敌人,是对手,但死后.....说她虚伪也好,说她伪善也罢,陆云缨还不至于珍妃芳魂已逝了,还在这斤斤计较的。
这件事和陆云缨关系不大,只是在其他人眼中,这就有些奇怪了。
不是说陆云缨不用去奇怪,陛下看中这唯一的子嗣,不让婧贵仪过来祭拜十分正常。
不正常的在于珍妃的葬礼等级,她好歹也是个宠妃,不说死后加封,但人死如灯灭,陛下对宠妃向来宽厚优渥,葬礼等级可以提一级举办,更加隆重不说,也让珍妃走的更加风光不是?
但陛下偏生就没有这么做。
要说陛下对珍妃起了什么龃龉,可又让后宫诸妃去祭奠。
不懂,着实不懂。
陆云缨是在珍妃去世后第五天再次见到陛下的,他的情绪似乎不高,但也没给她摆脸色,只是没往日那般“活泼”。
当晚他也没有走,两人平躺在床上,床幔垂下,陆云缨都快睡着了,忽而她听到皇帝在自己耳边道:
“你知道她走的时候,与朕说了什么吗?”
就这一句,陆云缨寒毛直竖,当下就清醒了。
“什么?”
“她到底也没说自己做的那些事。”
“她直说让朕不要怪她,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对她母家也宽待些许。”
“......”
也没问题啊。
珍妃那性格,聪明有几
分,就是少了些许担当,陆云缨倒很能理解,她前世也没什么担当,当然,前世也不需要她为什么负责。
“爱妃你呢。”
过了会儿,陆云缨又听皇帝道:
“爱妃会不会也有事情瞒着朕,然后某一日,让朕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对你宽待些许?”
“嫔妾有什么是陛下不知道的吗?”
“嫔妾向来对陛下都很坦诚吧,至少目前为止是如此。”
几乎没有多犹豫,陆云缨脱口而出。
“况且珍妃娘娘和嫔妾没什么往来,亦没什么情分,嫔妾不敢妄自揣测她弥留之际的想法。”
“但陛下应该明白,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是不能一概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