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脸在地上哀嚎。
“你们是谁!”万祝尖利质问。
两个官差走了过来。
万祝看到,表情立即恢复平和。
叶媺忍不住嗤笑,笑声中有着轻蔑。那万祝看了叶媺一眼。
那两个官差走近那怪人,仔细看了看,又看了看怪人的手。那手与坚硬的老树皮无异。
那怪人一直拼命挣扎。
“别动了,能挣脱我这鞭的人还没出生呢!”勾凤对那怪人道。
“没用的,他听不进去的。”那官差中年纪较长的说道。
另外一个官差看上去年轻高大,啧啧称奇道,“这就对了。这劲头和手,难怪可以把人的肚子剖开。”
叶媺道,“官差大哥,你们看,就是这个怪物害了几条人命。”
“就是万祝用这小竹罐发出声音操纵这怪物杀人。”叶媺指着万祝手中的竹罐。“刚刚你们也都看到了。”
“哎呦!”那万祝好像拿着烫手山芋般将那小竹罐一丢,“天爷啊,我可不知道这东西会引来这怪物来。你们可别污蔑好人呐!”
“可恨!”勾凤骂道,“你因为冒老爷几个联合盘赌坊,你便起了杀心。用这怪物杀人,现在居然还敢推得一干二净!”
“没错!是万祝!”冒老爷突然站起来,用手指着万祝,“你个挨千刀的,你害死了他们!现在还想害死我,独吞那赌坊!”
冒老爷的脸已经没有一处完整,到处是撕裂和血水。
他的眼睛喷着火,“万祝!我要告你!”
叶媺脸上有一丝怜悯,“冒老爷,只怕你也不无辜。是你将他们几个诳到郊外好让万老板下手的吧?”
冒老爷的小眼看着叶媺,又看了看官差。
“哎呦,哎呦!”冒老爷突然捂着脸,哀嚎起来。“青天白日官老爷啊,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
“我们两个可做不了主,跟我们去见县令吧。”年纪大的官差道。
官差便将那万祝、冒老爷以及那个怪物带走了。
走之前,万祝看着叶媺和勾凤,阴恻恻地笑了。
叶媺不做理会,她着急着赶回贺兰县。
叶媺心中欢喜,到了贺兰县便第一时间与顾安平和他父母说道了此事。说她到金华县打听了消息,那杀死县令之子的真凶已经找到了。他们再也不用担忧官府的查办了。
顾安平父母对叶媺和勾凤千恩万谢。顾安平更是对叶媺依依不舍,“姐姐前姐姐后”地叫。
待到叶媺要走,顾家给叶媺挑了最好的扁舟,雇了船夫,托船夫将叶媺和勾凤送到客栈。
顾安平和他父母站在家门口,目送叶媺登上扁舟,直到那舟看不见了,才回了去。
叶媺兴致很高。她站在舟头,看着碧水清波,忍不住哼起小曲。
这贺兰县县城内溪流环绕,到各家去走水路比陆路更为便捷。不多一会功夫,再绕过一个桥头,便要到他们的客栈了。
小舟穿过小桥,在小桥对面的另一座小桥上。夷吾与登掌事站立着。
夷吾看到立在舟头的叶媺。
叶媺身着玄色绣金直裰,只在腰间系着一根暗青色玉带,梳着高高的马尾,整个人利落而帅气。
“哎,这姑奶奶,必又是在外头浪了,成日穿得跟个假小子般!”登掌事语气中有着抱怨,又有着宠溺。他给叶夫人准备了好多温婉动人的女子衣裳,偏偏她总是找勾凤要来这些男子穿的短褂直裰袖箭,整天没个女子模样。
微风徐徐,碧波荡漾,穿过桥洞拂过绿柳,叶媺抬头看着蓝天白云,小桥流水,心中一片舒畅。
夷吾面无表情,眼中却慢慢升起一丝暖意。
眉目如画,明媚飒爽,晔晔照人。也不过如是吧。
叶媺看到了夷吾。
“喂——”她朝夷吾喊叫起来,想引起他的注意,却不知他早已看了她许久。
叶媺眼亮晶晶的,嘴角上扬,一脸得意。表情好像在说,“没有你,我不也能将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夷吾嘴角微动,扯出一丝笑意来。如果她是精怪,约莫早已长出翅膀飞起来了吧?
勾凤从小舟内走出来,朝夷吾行了礼。
登掌事掩着嘴笑而不语。今日早起之时,他便发现了叶媺和勾凤都不在客栈。他急匆匆地跑来禀告尊上,叶媺不见了。
尊上却只是淡淡说,“死不了。莫用管。”便不再开口。
尊上的态度让他这个操惯了心的管家左右为难。叶媺好说歹说也是鬼王夫人,虽然他们都知道鬼王夫人这名号也挺水的。但毕竟是夫人,他真的可以不用去找寻吗?尊上真的完全不在乎这个夫人吗?
正在他忐忑不安之时,傍晚时分,尊上却在这桥头张望,等着叶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