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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3.13 阴】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绵羊群总是很躁动,还有几头羊忽然开始自相残杀,每天一觉醒来羊圈里到处是血。这种情况以前从未有过,就连我的乖儿子天佑也总是莫名其妙的哭。
【1960.3.14】
村子里昨天出了大事儿,那个不久前回村的小伙子竟然忽然自杀了!怎么这么想不开呢,该不会是因为那件事……
一切注定要乱套了,天佑一直哭个不停,我老婆也说心里堵堵的,整晚整晚心慌的睡不着觉。
【1960.3.17】
村长说有法子了,只是这个方法实在有些奇怪,竟然要把家里大部分的羊都杀了,只让我们留下三只拴在家门口,其他家只能留下一两只……
不管了,还是照做吧,最近村子里发生的怪事真是越来越多了。
【1960.3.18】
我做了亏心事,我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啊。怪就怪家门口那只老羊忽然在一夜之间病死了,我知道我做错了,我每天晚上都悔恨得睡不着,他们家里死人也有我的一部分责任,但我绝对不能!!我绝对不能把真相说出来!!如果他们知道,那一切都完了,一切都完了!!
……
起初风平浪静的时候,张广才还有心情标注一下天气情况,到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剩下仓促的日期记录,字迹也越来越潦草。
透过那些龙飞凤舞的大字,虞冷仿佛窥见了一个做了亏心事整夜整夜心惊胆战的中年男人,忐忑不安地在纸上记录下最近发生的事。
虞冷捻起纸张,正打算继续往下看。
就在这时,耳边倏然响起一阵诡异的声音。
像噼里啪啦的细碎脚步,毫无规律节奏可言,从院子外原本安静的小路上传了进来。
……什么东西?
虞冷眉心一跳,轻手放下日记。
下一秒,一连串刺耳局促的咚咚声骤然划破黑夜的宁静!
有什么东西,在砸门。
第10章 杀戮绵羊(八) 我看清了。
虞冷感觉自己的心脏就要跳出嗓子眼。
她飞快地将没看完的日记塞回口袋,手中捏紧钢尺,从里屋缓步走出来。
砸门声越来越大,外面的东西紧接着开始哐哐撞门,隐约还掺杂着男人骂骂咧咧的脏话:“怎么打不开啊?!难道从里面反锁了?!”
虞冷一秒认出这人的声音,有些诧异。
竟然是刘志?
在她狐疑的几秒间,那扇勉强锁住的腐朽木门已经隐隐约约快要被撞开一条缝。
虞冷几步上前挡住将门抵住:“停一下。”
刘志动作停了一下,似乎在识别声音。
“你是那个……叫虞冷的新人?”
虞冷:“是我,你们怎么样?”
她一直以为不说话的四个人已经全军覆没,没想到竟然还有人生还。
知道院子里面有人后,刘志一瞬间像是打了鸡血,更加剧烈地砸起门来:“虞冷,快开门让我进去!那东西一会儿就要追上来了!!”
虞冷:“我不能给你开。”
“为什么?!其他门我都打不开,只有你这扇门有松动的迹象!你开门,快点开门啊!那东西马上儿就要追上来了!”
刘志在门外忐忑不安地大叫着,他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双腿直打颤。
见对面迟迟没有给他开门的迹象,刘志绝望之余倏然愤怒了起来,直接破口大骂道:“虞冷,你想害死我是不是!!孔篮已经死了,你还想害死我?!没了我们这些有经验的老人,你一个小新人屁都不是,还想在推演线里活命?!”
听着男人异常难听的叫骂声,虞冷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甚至可以称得上平静。
她将木门开合的那道缝隙死死抵住。
在有人进入之后,木门本身就像自己上了一道坚实的锁,如今再这么一抵,外面的人更不会闯进来的可乘之机。
“你误会了,我怎么会想要害死你?你可是有经验的前辈,说不定能带领我们所有人走向胜利。”
“你知道就好!快给我开门!”
虞冷顿了下,“所以,既然你这条命这么值钱,趁着绵羊还没来,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就算再迫切,刘志此刻也稍稍冷静了。
他深知自己的命现在很有可能就掌握在对方的选择中,于是耐着性子问道:“什么交易?”
“你尽量简练地把绵羊攻击你们的过程复述一遍,复述完,我就放你进来。”
“太复杂了,我一时半会说不完。这样吧,你先让我进去,等危机解除了,我就把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听着刘志商量的语气,虞冷忍不住牵了牵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她不由得怀疑,难道自己的长相这么有欺骗性么?
她看起来很像一个懵懂无知单纯好骗的傻白甜?
门外,刘志还在小心翼翼地试探问:“行吗?”
虞冷简明扼要:“不行。”
“你……!”
“我怎么了,我很好。”
虞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