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我的爱人,得偿所愿。】
牧燃的爱人。
陆承风狠狠捏住那张字条,胸膛不住地起伏着,他太了解牧燃了,如果牧燃喜欢他,那就一定会写上他的名字。
一个连生日愿望都要大声喊“我要和陆承风永远这么好”的人,如今写“我的爱人”……
到底……是谁!
“还有纸吗?”陆承风忽然问。
许成阳摆摆手,前台的服务员生立刻抱出来一个盒子,里面整整齐齐放了不少许愿纸。
“这是笔。”许成阳顺手就把那支笔递给了陆承风。
“不是这支。”陆承风坐在椅子上,将纸平铺在桌面,许成阳站在对面看不清他的神情。
但人家花钱了,不就是几支笔的事情吗?
许成阳从柜台又拿出一个稍小一些的盒子,推到陆承风面前:“所有的笔都在这里了。”
陆承风一眼就看见了那支湛蓝色的笔,上面嵌了一颗深蓝色的水钻,当时他就觉得这个颜色很适合牧燃,牧燃也喜欢这些亮晶晶的东西。
改天得去给牧燃买颗宝石了。
拿起那支笔,陆承风在空白的纸上划了两下,出水正常,然后才重新换了张纸重新写了一个愿望。
接着把字条卷起,放回原来那个许愿瓶里,重新拧紧木塞。
这一套动作给众人都看呆了。
费这么大劲,就为了,重新写个愿望?写的什么?该不会是让牧总离他远一点?那至于小心眼儿到改人家愿望吗?直接撕掉扔了不就好了?
陆承风偏头向水池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店长站在一旁,右眼止不住地跳动着,他总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该不会…………
“放回去。”
此话一出,店长差点两眼一黑晕过去。
猜的太准了,他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
许成阳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事情发展,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答应的时分爽快:“好的陆总。”
陆承风点点头,将原来的那张纸条叠平整放进西装口袋里:“账单送去我公司。”
“得嘞~”许成阳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如果不是碍于身份,甚至想给陆承风送一个挥手礼。
一旁好信儿的店员凑过来,好奇地问:“老板,您说他改了什么愿望啊?这么费劲。”
许成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不要再问了,他不确定,也不敢说陆承风到底写了什么,只是提笔时眉宇间的柔情让他明显感觉到,事情绝对不是传闻中的那般。
*
牧燃在沙发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也不知道陆承风到底是签字还是去磨火药去了,他就算是造烟花现在也得带根仙女棒回来了吧?
终于在打了第十个哈欠以后,牧燃决定放弃。
说不定人家是中途遇到女主了呢,俩人睡一起去也是正常情节,更没必要跟自己汇报。
他这等来等去的,倒像个准备和夜不归宿的出轨丈夫吵架的小媳妇似的。
关了灯,牧燃正准备上楼,就听到门口传来的敲门声。
这个点儿了,谁会敲门啊?
牧燃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站在门口:“谁啊?”
“我。”
是陆承风的声音,这么晚回来?
牧燃打开门:“你没有钥匙吗?敲什么门啊?我以为是……”
下一秒,牧燃呆住了。
眼前的陆承风外套搭在臂弯里,洁白的衬衫上染了泥渍,此刻已经干裂粘在衣服上,裤子也皱皱的,不知道以为这人穿西装犁地去了。
这下老黄牛都能歇歇。
“你……”牧燃有口难言,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只好搜刮出肚子里唯一那点还算好听的词儿来,“你这是上九天揽月,还是下五洋捉鳖去了?”
陆承风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原地,唇角微颤:“有点事儿。”
行吧,牧燃拍拍手,陆承风不说,他也不能追着问。
“要洗澡吗?我给你放个洗澡水吧,你把衣服换了,脏死了。”牧燃嫌弃地后退两步。
陆承风换上拖鞋,跟在牧燃身后,鼻音里有一丝委屈:“你都不等我回来睡觉的吗?”
牧燃下意识脱口而出:“我为什么要等你啊?”
他们既不是情侣又不是父子。
情侣是做不成了,如果陆承风要叫他“爸爸”的话,牧燃觉得他还可以熬几个通宵。
趁着牧燃没反应过来,陆承风想了想问道:“什么情况你才能等我?”
牧燃手里拎着陆承风的外套,一股脑儿丢进洗衣机里:“你叫我一声爸爸,我以后每天都等你。”
陆承风:……很好。
好得很。
“行了,不叫就算了,快去洗澡,别影响我睡觉。”牧燃洗干净手,直接就上楼去了。
陆承风将纸条抽出来,文字的那面贴上手机,再盖上壳,这个手机壳还是牧燃去年送给他的,说是好兄弟就要用兄弟壳。
看起来是用心挑的,没有花哨的颜色,半透明带了一个淡色的小路灯图案,刚好可以盖住那张纸条。
不管牧燃祝福的是谁,现在都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