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轻的。方鴴也不是什麽双重标准,只是要有人这麽对七海旅团的人出手的话,他才不管对方是什麽原因呢,总之先抓起来再说。
他沉吟了一下,眼下必须立刻与阿勒夫解释清楚,并且不能引起其他人注意,如此方能脱身。
但他正要开口,一个声音从拉瓦莉身后传来:「拉瓦莉,你在干什麽?」
那是个中年人的声音。
方鴴听得清楚,毕竟也不过就是一两周之前的事情——那正是努尔曼伯爵的声音。
他身子不由一僵,而面前的伯爵千金也是面色一变,马上压低声音对阿勒夫说道:「阿勒夫,你要是不想给你惹上麻烦的话,就马上带他离开。」
她把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阿勒夫就是再没搞清楚状况,这会儿也不由有些犹豫起来。他回过头正想徵询方鴴的意见,可正是这当口,人随声至,不远处大厅的出口处人影一闪。贝因总督高大的身形已经出现在了那个地方。
他面色严肃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开口道:「陛下要见自己的客人,已经督促过好几次了,拉瓦莉,你在耽误什麽?」
在正式场合,拉瓦莉不敢与自己的父亲顶撞,只低头道:「我和殿下说说话呢。」
「等庆典过后有的是时间,」努尔曼伯爵摇了摇头:「先让阿勒夫殿下带陛下的客人过去。」
方鴴低着头,紧张得额头上都见了汗,目不转睛地看着地板,好像那里真有什麽好看的一样。
但不过是空白的大理石地板而已。
而努尔曼漫不经心地看了方鴴一眼,却仿佛没有认出他来一样,也没多话,转身便沉默地向大厅走去。
这边三人一时间也有些沉默。
阿勒夫也终于察觉了异常,看了看方鴴,又看了看拉瓦莉。「艾德,是不是有什麽麻烦……要不我找个理由,毕竟父王他只是一时兴起而已……说不定未必真想要见到你人。」
但这一次拉瓦莉却制止了他,摇摇头道:「阿勒夫,我父亲刚才的话你听到了,你现在放他走,是要当面在沙之王面前说谎麽?你清楚我父亲的为人,他一定会指出来的,陛下不会让你好过的。而且你以为你现在放他走,他还能离开麽?」
「可是……」
「她说得对,阿勒夫,」方鴴叹了一口气,努尔曼一开口,他就明白自己已经错失了逃走的机会。虽然不太明白对方要装作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样子,但他心中十分清楚,自己只要一转身,门外说不定便有守卫扑进来。
「既然你父王想要见我,带我过去吧。」
「艾德,你见过我父王?」
方鴴摇了摇头。
阿勒夫看了看一旁的拉瓦莉。「那你是和努尔曼伯爵有过节?」
方鴴有些牙疼:「算是……」
「艾德,我的朋友,对不起,我真不知道……」
「没关系。」
方鴴摇了摇头。老实说,这位王子殿下居然愿意帮他一个陌生人找藉口,甚至是在面对沙之王的情况下,这多少让他多少有一些感触。他知道自己一离开,对方多半会因此而倒霉。而对方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他又何尝会害怕呢?
他也想通了。
阿菲法应当还下落不明,这算是自己的一个筹码,那位伯爵大人没和自己撕破脸,想来是有这方面的原因。
方鴴定了定心之后,便不如一开始那麽慌张了。
再说沙之王巴巴尔坦还能比黑暗巨龙更可怕?
他也不多说,主动向前走去。
看到他这个动作,拉瓦莉不由微微一怔,略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不过这位伯爵千金也没多说什麽,只在方鴴经过她之时,才咬着牙低声说了一句:「你的冒犯我记着呢,大炼金术士先生,等下次有机会再和你算。」
这耳语,她甚至没让一旁的阿勒夫听到。
方鴴看了这位伯爵千金一眼,也没什麽好说的,虽然事出有因,不过在那场事件之中她的确算是无妄受灾。袭击他的是秘术士,顶多算在努尔曼伯爵与沙之王巴巴尔坦身上,也与这位伯爵千金没有任何关系,因此她这麽说是完全合理的。
不过方鴴总有一种感觉,自己要是把博物学者小姐卖了的话,这位贵族千金说不定会立刻与他们言归于好——当然,这个念头他也就是想一下而已。
阿勒夫自然没听到两人的对话——
他还低声在向方鴴述说,认为贝因总督未必真是要找他麻烦,他有机会一定在父王面前给他们当调解人。
方鴴听了不由苦笑,还调解人呢——但愿一会沙之王巴巴尔坦不要勃然大怒,直接把他拉出去砍了。虽然他心中有一定成算,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知道这位沙之王巴巴尔坦是个什麽性子,万一对方只是想杀他出气呢?
这也不是完全没可能的事情。
那位贝因总督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反而令人感到猜不透其想法,方鴴感到有些沉闷,觉得还不如直接宣判,省得自己忐忑不安。有些时候坏消息反而不会那麽令人如坐针毡,反倒是似有似无的希望更让人绝望一些。
步入大厅之前,方鴴还听到隐隐有议论声从内传出,但他一走进大厅,四周声音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