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召出川风剑演示了一番:只见她手中的一剑化万剑,渐而生出诸多剑气,迅疾猛烈地刺入到每个傀儡人偶之上,定住了它们的行动。紧接着挥剑一劈,剑光如火龙窜出,吞没这些人偶,剑光散后,地上人偶消失,空白一片。
玄素看得目瞪口呆,大为震撼,却听聂纯道:“‘炎龙吐息’虽好用,但却极易耗损灵力和体力,元婴之下,不宜使用,元婴之上,也得量力而行。”
玄素抓到话中的重点,敏锐问道:“元婴之上,量力而行?那得修炼到什么境界之后,才可随意使用呢?”
聂纯目视远方,淡淡开口:“炼虚境。”
她忽而想起那个叛徒,曾经还未到炼虚境时,就喜欢用那一招。
曾经在她旋照境界时,有次下山试炼,和同境界的同门弟子们走散了,被一群高阶的魑魅魍魉围攻。
是容檀忽然出现,动用‘炎龙吐息’解她困境。
她这才知道,他是受师父之命,暗中保护她的。
那时,他也才灵寂中期。她感激又内疚,问他,动用这一招,难道不怕伤身吗。
他却洒脱一笑,答非所问:“刚才三师兄帅不帅?不比老大老二差吧。”
她连连点头,“三师兄帅的很!”
得此回答,他剑眉一扬,轻拍佩剑,慨然道:“这便是了。这招效果顶好,动作又飒,要想帅,总得付出点代价不是,那还管什么伤不伤身。”
她不理解,但她尊重。
因为那时候的容檀,虽然有些放荡不羁,但至少大是大非上绝不含糊,是她仰望的三师兄。
可偏偏这样一个人,竟然会在师父陨落后,立马就投奔了魔域,成了魔君的左护法,认贼为主,泯灭善良,残害仙门。
呸,叛徒!人渣!巽天宗的污点!修仙界的耻辱!
聂纯抹了把脸上的霜雪,接着给玄素授课。
讲完剑式,她却没有立刻教玄素如何运剑。
执剑上手后,不是教她学刺、挑、砍、劈、格、撩、截……和任何剑诀,而是让玄素每天挥剑一千次,锻造根骨、磨砺心志。
沉重的剑器,枯燥的练习。
玄素纵有不弱的体能,但挥舞起巽天宗的入门铁剑,又是在凛风冽雪的恶劣环境,每挥剑一次,阻力都非同一般。不过百来下,她只觉得手臂又酸又僵,简直要失了知觉,提不起力道。
但是这点点苦,比起她之前餐风露宿、朝不保夕的日子,都要好太多。
她觉得自己被师父带来巽天宗,便要珍惜这个机会,改造自己,告别从前。更不能给师父她丢脸。
一定要好好学!
玄素,你可以的!
她咬紧牙关,勉励自己,在缥缈峰顶,一下一下挥动手中的剑,累了就停下休息一会儿,休息好了再继续重复那个动作。
如此断断续续,循环往复,历时一天,玄素终于完成了这一千次的挥剑动作。
然后她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重光殿,径直走去中殿,向聂纯汇报今日的进度。
中殿一片漆黑,大门紧闭,聂纯不再。
玄素只得穿过庭院,回东殿。
她回去,就发现自己屋中亮着灯。
是聂纯正坐在厅中,她身前的案上,摆着个托盘,上面依稀是折叠的一套衣服。
玄素持剑上前,抱拳见礼,“师父,我正要找你呢,没想到你在我这。”
聂纯见她回来,轻轻颔首,笑道:“你回来了,第一天练剑,感觉如何?”
“有点累,开始感觉很难,手臂很酸,不过我坚持下来了……只是花的时间久了点,用了一天。”她有些拘谨地捏了捏右臂,如此说道。
聂纯如何不知,这也是她当年走过的路。于是只做鼓励:“刚开始都是这样,只要你肯坚持下去,一百天后,为师授你剑法,传你巽天剑诀。”
“是!”
“玄素徒儿,你过来,答应给你的‘麒麟啸火服’,试试看合不合身。”聂纯拿过真传弟子服展开,为玄素披上。
玄素笑逐颜开,摸着身上的绣纹,换欢快道:“真好看啊,我也能穿上这套衣裳了!”
看着她欢喜,聂纯也笑意丛生,她道:“玄素,你的拜师醮仪等日后那批内门弟子试炼完回来,再同他们一快办。”
“嗯?我不是已经拜过师了吗?拜师醮仪又是什么。”
聂纯同她解释:“巽天宗的拜师醮仪,是宗门大事,要办上一天的。便是由为师为入室弟子传度受箓,司礼阁将真传弟子的姓名道号,记到宗门的文牒之上,上告九天,通晓祖师,而后再传受你们经书、法器、法剑等等。”
听到经书法器法剑,玄素眼睛一亮,心动不已,化去一天的疲惫。她激动道:“我好期待啊!”
期待么。
聂纯也很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