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巴巴,泡壶茶,咱坐下说吧,你们也都散了,忙自己的。」
刘永禄脸都木了,哪儿是不满意啊,都满意疯了,还没开业呢就有财神爷送上门,有白姑娘在餐厅里坐着还不擎等着发财,他想像了一下,自个儿叫上小哥几个,坐在餐厅里吃着独面筋,锅塌里脊,看着小姑娘给自己这麽弹琴,那还不得多吃两碗乾饭。
今天说什麽也得给她弄到店里来,但脸上尽量还得拘着点,别让人看出破绽再漫天要价。
随便找了张桌儿刘永禄就坐下来,怀特也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
「姐姐,你待会儿没事吧,咱说膀大力的(说到底),您刚才露的那一手真可能算得上是额勒金德(一等一)的玩意儿,我也是好喜音乐的人,一品就品出好来了。
咱俩再论论价码,如果合适,您以后就到我场子弹来,行吗?」
刘永禄这人有个毛病,越紧张越拿腔拿调,他这一路黑话说完,怀特人都傻了,直用那双眼睛看他。
「您的意思是,刚才面试没问题?那……我什麽时候可以过来弹琴?」
「先不忙,先不忙,谈谈价儿。」好事来的太快,刘永禄生怕人家讹他。
「我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刚来新纽伦特,也不知道弹一晚上多少钱合适,但我得提前和您说清楚了,我只能弹到晚上10点半,之后我就要回公寓了。」
「十点半……有点早吧,不行拉点晚儿,我叫马车给你送回去。」
刘永禄来的这半年里也没少下馆子,10点半说实话有点早,尤其是在圣道丁新纽伦特这种不夜城,很多人听完歌剧出来正是吃夜宵的时候。「那也不行,如果这个条件我们谈不拢,就抱歉了。」
怀特说完后,站起身就要走,能轻易得到的东西那有什麽意思,非得欲擒故纵,得到手后才知道珍惜呢。
「哎哎哎,别啊,既然买卖买卖就有的商量,你先说说价码,我听听。」
怀特怯生生地伸出两根手指头,刘永禄一嘬牙花子,20磅,这也太多了,关键是打晚饭弹到10点半也就三四个小时,虽然这姑娘琴弹得好,模样也没挑,可也忒贵了。
「两镑,我……我一个月的学费弹十天就够付的了。」
「嘛玩意儿?两磅!?」
「您嫌多吗?我听公寓里其他学生说,他们去贵族老爷家教小孩子弹琴一晚上也要一镑多。」
「哎,行,两镑就两镑吧,不过你可得卖卖力气,照着刚才那样的弹,没问题吧。」
「放心吧,先生。」
先使点小性儿,弄点么蛾子让对方心里不痛快,再喂一个大甜枣吃,男人能不高兴才怪呢。
说着话怀特站起来了,微微欠身点头,可能是想正式致谢,但又想到这不是在学校,眼前的是雇主也不是老师,赶紧又仰起头,正撞上刘永禄那双贼眼,刚才她一伏身,胸前的春光好悬没泄出来。
「那嘛,有一点我得跟你说清楚了,我这买卖还没开张呢,你要来弹琴最快也得下礼拜。」
「不能再早点了吗?我下周一要交学费。」
「这快不了,你看我这前前后后好几十口子人呢,改了日子其他安排都得跟着变。」
「那先生,您能不能预支一周的工资给我呢?」
嗯?但这话一说出来刘永禄心里可就嘀咕开了,心说自己别是遇到诈骗的了吧。
「我问你,你是骗子不是?」
这句话问完,怀特也是一愣,哪儿有人这麽说话的啊。
「我……我不是骗子。」
刘永禄插着手冷笑不说话,这人不敢承认自己是骗子,很不可靠。
「先生,您要是不放心,我这一周依旧会来店里工作,只不过不弹琴,帮其他人擦擦桌子,整理整理后厨什麽的。」
「也行。」
能见到人就行不知道拿了钱就跑没影了,刘永禄琢磨了一下点点头:
「行,但工钱只能算你弹琴的一半,周末我再给你。」
「可以,一半就够了,我自己之前还攒下了一点钱。」
巴巴那边从抽屉里找出来马奎特提前准备好的合同,刘永禄和怀特把名字签上,事儿就算是谈成了。
「你说你在学校读书,学嘛的?」
「钢琴,不过我偶尔也会去偷看芭蕾舞的同学上课。」
签完了合同,坐在对面的怀特也显得松了口气,说话时肢体语言都变得丰富了,给刘永禄看的一愣一愣的。
他心说,等领了工钱您自己个儿买身新褂子穿好不好,总穿这个我可受不了。
刘永禄下午没事,有一搭没一搭和她聊闲天,巴巴他们这群佣人远处看着都在窃窃私语:
「老爷这不会是想找情妇吧。」
「我觉得不能,米莉唐夫人多好啊,哎,不过贵族老爷都有这个臭毛病。」
「要不要找个机会跟米莉唐夫人说说……」
「再看看,这才第一次见面。」
佣人们聊天,刘永禄这边不知不觉也聊了俩钟头,他突然想起来米莉唐还在单位等着自己呢,赶紧起身。
「先生,您要回去吗?如果顺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