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抛头露面会丢了彭敬的脸。
“欸欸,好。”
李芙蕖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她甚至都想到了,万一到保大人还是保孩子那一步该怎麽抉择。
对她来说当然是孩子重要,但为此而让粉黛丧命到底还是让她良心难安。
产房里粉黛觉得自己快死了,她不想死,就算享受不了荣华富贵她也不想死,这孩子她不要了。
哭求苏樱:“夫人,我不生了,求您救救我。”
苏樱板着脸呵斥:“闭嘴,这时候不是你不想生就不用生的,早干嘛去了。再不听话我就不管你了,随便你爱生不生。”
每个人对疼痛的敏感度不同,有些人确实更不耐痛,但生孩子哪有轻松的。
一直喊叫个不停,力气没用到该用的地方,不配合的产妇实在令人头疼。
粉黛被苏樱冷漠的眼神吓得咬紧嘴唇,生怕苏樱真不管她让她死在产房。
天快亮时粉黛终於生下个男孩。
生了之後肚子不疼了,粉黛抬起头问:“是公子还是小姐?”
稳婆看她一眼,心说这女人不是个安分的,还是个看不清自己身份的。
换个厉害的夫人,这会儿她早就上天了。
稳婆面不改色地说:“是位小姐。”
只是个不值钱的丫头,想母凭子贵的愿望破灭,粉黛一听失望的晕了过去.
胭脂知道自己生了儿子并未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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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各有命,不属於自己的就不该妄想。
能从奴籍变为良民并得到两百两银子就已经知足。
李芙蕖让二人在府里休养了三天,没让她们见孩子。
按照之前的约定将卖身契还给她们,每人给了二百两银子。
让人将两人分别送到千里外的两个镇子,重新办了户籍,安家落户。
二百两银子在京都买不到一间屋子,在小镇上不但可以买个小院子还能买几亩地。
有房有地再找个老实可靠的男人,安分守己的过日子後半生不会差。
胭脂是这样打算的,粉黛始终不甘心。
她左思右想,国公府是回不去的,不过她为周诚生了个孩子就是她後半辈子最大的依仗。
即便生的是不值钱的丫头,好歹是国公府金尊玉贵的千金小姐。
将来她女儿手指缝里漏点出来也够她过的很好。
卢清婉知道国公府添了两个孩子,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国公府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她都清楚,真想做点什麽,这两个孩子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
她答应周诚不干涉他的生活,不动他的家人,她不想跟周诚闹翻就必须做到这一点。
从敷衍的连环画就能看出,隋玉瞻的事已经让周诚对她起了嫌隙。
周诚是个有能力的人,她不愿意与他交恶。
......
乘坐的商船,除了运送物资还有三十多名流放过来犯人,一大家子男女老少都有。
周诚闲来无事就跟欧家人闲聊,弄清欧家被流放的原因。
衙役知道他的身份不敢说什麽,甚至他将粮食拿出来分给犯人也故意避开。
“小堂过来。”
欧肇堂挪到周诚身边,小声地喊:“周大哥。”
周诚将一袋子吃食和两个水囊给他:“给家人分了。”
欧家人被流放是因欧肇堂的大哥因征田赋时与当地官员发生争执,激愤失手杀了对方。
古代家族观念极重,家族中有人犯了重罪,整个家族都会受到牵连。
欧肇堂大哥判了死刑,家产充公,全家人被流放三千里外的琼州。
欧家年纪最大五十多,最小的八岁。
都是老实憨厚的庄稼人,无辜受牵到连累真是造孽。
封建社会周诚不会提什麽民主民权,他自己家里还有几十个奴仆。
连坐制度传承了千百年,在很大程度上保证了朝廷对百姓的控制,以及赋税收入。
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能为。
同情归同情,他不会傻乎乎的跟彭敬和卢清婉说废除这种制度。
流放的犯人都很惨,流放到琼州不用双脚长途跋涉,但每日每人就只能分到一个不知什麽时候做的黑面饼子吊命。
水也不是想喝多少就能喝多少。
昨日商船驶离内河,今日一整天官差只给了欧家人两瓢水。
三十多口人,每人也就喝了一两口。
天气太热,再不喝点水,体弱的老人孩子就受不了。
欧肇堂乾涸开裂的嘴唇蠕动,眼眶湿润。
飞快的看了眼望向别处的几名官差,低低道:“周大哥,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不会,要有麻烦早就有了,快去吧。”
欧肇堂抿了抿唇:“谢谢你周大哥。”
官差们虽没跟周诚一行人讲话,但他能看出官差在举止上对他很恭敬。
他不知道周诚是什麽身份,能一路上又是给吃食又是给药给水,官差还能视而不见,显然身份绝对凌驾於官差之上。
若是没有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