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束之,例如那神兽狻猊,便只允许那神兽狻猊走龙道,不允许其擅自离开。」
「因此那狻猊,每日里只能沿着龙道前行,为云中君作乘舆载物之用。」
「殿下偷走了那狻猊的龙道,便等于让那狻猊无路可走。」
太子听完,立刻想起了那金铁奇物铺在路上整整齐齐的模样,又记起了夜里,那狻猊不就是沿着那金铁奇物划分的界域,丝毫不敢越界地奔跑着麽。
听完,其立刻恍然大悟。
「原来。」
「那金铁奇物是神仙洒落在地上,如同锁链一般约束住那狻猊的龙道。」
而他偷走了那狻猊的龙道,往小了说可以说是让狻猊无路可走,往大了说,可以说是将那被云中君锁住的狻猊逃了出来。
而再一想昨日那百丈长的凶恶之物带着火光浓烟而来的景象,谁知道这等恶物若是窜入了人间,会闹出些什麽乱子来。
这般一想,有鬼神上门来找他,索回那狻猊的龙道,也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而再细想刚刚神巫说的话。
这等长百丈行走之间地动山摇的凶恶之物,竟然只不过是云中君用来拉车载物的,太子越发觉得那云中君的法力神通之不可思议,对于面前的神巫也变得越发敬重了起来。
太子听完满脸苦色,连连摇头说道。
「这,本宫实在是不知啊!」
「若是知道那物是狻猊的龙道,本宫怎会无缘无故去动那龙道,本宫还以为……还以为……」
太子叹了口气:「本宫还以为,是遇上了什麽奇遇了呢。」
随后太子又问:「可是那龙,派来了鬼神。」
神巫摇了摇头。
太子和马馥对视了一眼,然后马馥有些惊惶地问道。
「那,可是……可是云中君……」
太子带着颤音问道:「那狻猊可是云中君的坐骑?」
神巫摇了摇头:「并非如此,那龙种狻猊,也不过是云中君座下,一众用来乘舆载物的神兽之一罢了。」
「算不上,也称不得是云中君的坐骑。」
神巫说到这里,也想起曾经有一次见云中君的时候,看到云中君乘坐的是一只身披彩光云霞的神鹿,那应当是其真正的坐骑之一吧!
原来这样的神兽,也作不得云中君的坐骑,太子听完后更加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鬼神前来,可是云中君怪罪?」
神巫又摇了摇头,太子和马馥二人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神巫:「那龙背负和所载之物,是送往天上神仙的,虽然不知道是哪一位神仙。」
「不过,殿下耽搁了那龙一天一夜,误了时辰。」
「天上法度森严,不比人间。」
神巫不好和云中君那般直接,说什麽天上的神仙小心眼,想了半天,也只能说一句天上的法度森严了。
太子听完懵了,他怎麽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这麽个理由。
神巫:「不论如何,殿下的过失让那神兽狻猊承担了,若是不想拿狻猊日后记恨,必须得做些什麽。」
太子立刻问:「神巫请讲,本宫立刻派人去办。」
神巫说:「不着急,太子回京的时候,让人在京城为那狻猊修座庙便可。」
太子听完,哪里敢再多说些什麽。
立刻说道:「是当如此,是当如此,本宫回去后定当择址为那神兽狻猊修一座庙,供奉香火。」
马馥这个时候看着神巫,轻声问道:「那神巫,此事就这般了结了?」
太子也想起了那两个夜晚追着自己的鬼神,惊恐的神色浮上面庞:「那鬼神……」
神巫:「不必担忧,那狻猊的龙道已经合上,今夜那鬼神不会再来了。」
二人长舒了一口气,而神巫也站起身来,沿着长廊走向另一头。
「二位若是无事,就先回去吧!」
卸下所有担子的太子和马馥二人这才看向对方,终于注意到二人的样子实在是狼狈,而且恐惧之心下去之后,肚子的饥肠辘辘之感也涌了上来。
二人本还有些其他的事情,不过此时此刻也不便多说了,急匆匆告别之后便回去。
只是太子临别的时候又说了一句:「叨扰神巫了,改日再来拜访。」
出门的时候,太子对着马馥说,话语之中唏嘘感叹不已。
「虽未能得见真正的仙圣神佛,但是这两日先是见到狻猊与鬼神,今日又见到如同天人一般的神巫。」
「云中君的威灵和神通广大,本宫算是见识到了。」
马馥跟在后面,连连称是。
随后,又小声地叮嘱道:「今日,殿下答应神巫之事,可莫要忘了。」
太子说:「不过是一座庙而已,我立刻就安排左右,传信回去让人马上动工,等我们回去之时定然已经落成了。」
太子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在他看来修庙这事就太简单,简单得甚至有些对不起他之前受过的罪。
他根本不知道这庙的意义,还有用处。
更不知道。
就在刚刚。
他将九天之上的雷霆,亲手架在了自己和皇帝的脑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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