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似是明白了些兄长的意思。
独孤永业向来怀有大志向,当初为了能得到疯皇帝高洋的赏识,独孤永业天天给高洋表演舞蹈,靠着自己舞蹈天赋过人,演绎能力超强,从而得到了高洋的赏赐,从此开始坐镇河洛,开始了自己当上地方王的传奇一生。
当下又如此急切的前往迎接莫非?
独孤永业到达勋掌城的时候,城池一如往常,城门大开,人来人往,一点都没有皇帝入驻,主将变更的紧张氛围。
那些将军们都差点以为自己接到了假消息。
可当他们看到守城的那些骑士,百保鲜卑的时候,他们就不再有什麽质疑了。
独孤永业没有进城,领兵呆在城门口,派人进去禀告,希望能去拜见皇帝。
就在独孤永业领着众人站在城外等待的时候,从南城门走出了一大批的人。
带头之人,正是段韶。
独孤永业快步走上前,朝着段韶行礼大拜。
「大司马!!」
「独孤将军」
段韶将对方扶起来,独孤永业眼眶泛红,悲痛交加,「我还以为,此生再也不能与大司马相见,不曾想到,大司马福德之人有天庇护,得意逃脱!」
他再次低头行礼,「我愿意跟随大司马,匡扶社稷,平定乱贼!」
段韶再次扶起他,脸色也同样的肃穆,「能得独孤将军相助,我还需要担心什麽呢?」
「当今天下,也就只有独孤将军能担起中兴之臣的重任了」
「岂敢,大司马才是匡扶社稷之首臣,我愿全力辅佐」
两人就这麽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许久,段韶这才亲切的拉住他的手,「陛下正在行宫内等候,我带着你去拜见。」
两人快步走进了城内,独孤永业身后的众人还想再劝,可看到自家兄长那坚毅的背影,也都不敢说话。
两人进了城,段韶一路上都在跟他讲述着自己路上的所见所闻。
独孤永业只是低头听着。
「韦孝宽派遣万人大军,进驻平阳,他的军队已经被我所击破,周人本来就难以出兵,这次出兵一万,已经是很勉强,又遇到如此惨败,接下来,周人只怕是连几千人的军队都派不出去了。」
「河洛跟周人接壤,这一战,算是给河洛带来了许多年的太平。」
「很长时日里,我们都不用担心周人了。」
独孤永业点着头,「大司马神勇无敌,周人自然是不敢再轻易出兵了。」
两人就这麽一路来到了官署门口。
段韶拉着独孤永业下了车,走在路上,继续说道:「刘桃子在南边跟陈人大战,我看,也是凶多吉少。」
「他虽击败了吴明彻,但是陈人并不缺乏大将,况且还能源源不断的得到援助,刘桃子短时日内能获胜,可一旦开始拖延僵持,他就待不下去了。」
「而在河北,新军还在操练之中,刘桃子回去之后,短时日也无法出兵南下。」
「南边的陈人,就算能击退刘桃子,只怕也无法轻易实现所有的目的,两淮只怕也拿不齐全。」
「接下来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了。」
「趁着三方都没有精力,我们可以收兖豫徐淮等地,这些地方的官员们,都是些忠义之臣,刘桃子在北方的暴行,他们多有耳闻我带着陛下前来,能收复他们重归庙堂。」
「而后,就可以着手召集贤才,任命官员,一点点在河南恢复秩序,同时招募军队,分别驻守各地」
独孤永业听得一愣一愣,无论段韶说什麽,他都是点头同意。
两人走进官署,在几个骑士的带领下,一路来到了县衙的里院。
没错,此处便是如今的『行宫』
年幼的小皇帝茫然的坐在上位,身上穿着冕服,倒还很正式。
两旁有骑士来充当郎卫,也算是有模有样。
独孤永业快步走到了门口,大声的念出了自己的名字,而后才走进了屋内,再次向小皇帝叩拜。
高俨没有露怯,他很是礼貌的询问了独孤永业的情况,又对他进行了赏赐,随后赐予他座位。
三人就这麽坐在小屋内。
气氛忽有些沉默。
段韶轻声说道:「独孤将军,当下天下垂危,却也是贤人最能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过去将军虽然能驻守河洛,但是河洛之地,又能养活多少军队,又能遭受住多少次的攻击?」
「晋阳不存,则刘桃子和周人都会想方设法的猛攻河洛。」
「将军能挡得住一两次,可总有力竭的那一天,就如晋阳那般被围困起来,缺少粮食,想出征都无能为力。」
「刘桃子不喜欢将军,伪周更不用多说,将军不可能再得到如今这样的好机会。」
「可当下,若是能趁着几方混战的时候,辅佐陛下,夺回河南地,往后就有了无数机会,若是侥幸能夺下河北,那将军便是再造大齐之首臣建功立业,荣华富贵」
段韶说的很直白,不藏着掖着,他看向了一旁的小皇帝。
「你也见过陛下了,陛下贤明,跟废帝完全不同,跟先帝也不同若是有贤人来辅佐,陛下是真的能成就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