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秘奏。」
魏收浑身一颤,猛地将那文书抢过来,就要撕烂。
祖珽却再次大笑,「您尽管撕,这是手抄的,我那里还不少可以再给您带过来,让您慢慢撕。」
魏收拿着那奏表,手都在颤抖。
祖珽平静的说道:「河清元年,高元海向您询问对付北地的办法,是您提议克扣运往北地的粮草,并且提议将这件事栽赃给斛律羡。」
「而这些被克扣的粮食,似乎有二成进了您的帐?」
「魏公怎麽才二成啊?」
魏收一个哆嗦,喃喃道:「我那时大将军说过,不计较过去的罪行,我有功」
「对,大将军向来说到做到,他肯定是不会计较的,但是吧,斛律光跟斛律羡计不计较,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想来,以斛律羡的为人,若是知道这件事与魏公有关,定然会很大度的原谅你,绝对不会领着人来与你拼命,往后他的侄女嫁给大将军之后,外戚也会善待你」
魏收哆嗦了起来,他低头看着面前的这文书。
「你,你是什麽时候」
「当初你来投奔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不只是你,所有求过我,让我帮忙的人,我这里都有办法应对,不然,我又怎麽敢举荐你们呢?」
「魏君,我给你一天的时日。」
「我要得到众人的支持,我的决策必须通过。」
「不然,我这里的所有东西都会出现在那些该看到它们的人手里。」
魏收的嘴唇哆嗦了起来,他缓缓看向祖珽。
「祖君,治理天下不是以这种办法」
「我不管这些。」
「我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可以了!至于用的是什麽手段,我根本不在意!」
「照我所说的来办!」
魏收缓缓低下头来,「唯。」
祖珽起身离开,魏收拿着那文书,哆嗦着想要再喝茶平复下心情,可一伸手,却抓了个空,他茫然的看向周围。
茶盏没了。
而此刻,祖珽坐上了马车,手里拿着那茶盏,看了片刻,而后直接从马车上丢了出去。
他再次看向了外头,城内已经变得热闹起来,人来人往。
祖珽的眼里闪烁着些得意。
无论是谁,都休要想跟自己争夺头臣的位置
马车从热闹的巷子里行驶而过,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城外的另外一处府内。
府邸颇为简陋,只有几个老奴,正在搬运着东西,而两人就站在院里,看着奴仆们忙碌。
其中一人是崔季舒,而另外一人则是阳休之。
崔季舒笑着说道:「勿要见怪,我这府内东西还没有备齐,想要请你进去都不知该往哪里请。」
「你儿子不是一直都在这里嘛?他就没有准备一二?」
「我那个儿子啊,他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哪里顾得上我呢?」
阳休之瞥了他一眼,「崔公不愧是名门望族,家风果然优秀。」
崔季舒再次笑了起来,「有些时候,我都分不清阳君到底是在夸人还是在骂人。」
阳休之看了看周围,问道:「事情如何了?」
「有希望吗?」
崔季舒轻轻摇头,「只怕是不容易。」
他不解的看向了阳休之,「我有些不明白我听闻大将军占据北地,祖珽出力极大。」
「为何你们都如此急着要将他给拉下来呢?」
阳休之冷哼哼了一声,「你才刚来,等你跟他相处久了,你便知道了。」
「道德上的事情,且先不论。」
「就是一点,这厮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
「先前高元海等人前来,祖珽甚至想要将他们全部杀掉,以免后患。」
「而当下天下未曾平定,高元海投降了,本身也说不出有多少罪行,吃喝玩乐而已,难道还能因为这些而杀了他?」
「那律法还有什麽意义呢?」
「所有令人不喜的,道德有缺陷的,都拉出去杀掉?一了百了?」
「就是秦国的律法,也没有因为吃喝玩乐而要诛人全家的。」
「祖珽的酷烈已经达到了这种地步,不只是高元海,还有高济,许惇,乃至彭城王的亲弟弟高凝等人,各地投奔的刺史太守,他想都杀掉,按着他的说法,这叫以绝后患,防止他们再勾结起来。」
「他丝毫不去考虑这麽做会有什麽样的后果,行台反对他这麽做他就想要通过暗杀的手段来完成。」
「高元海被带来的第二天,牢房起火,若不是军士们做事得当,高元海等人真就要死在牢狱里了。」
「我们没有证据来指明这是祖珽所做的,但是我们心里都知道。」
「崔公,我们都希望你的提议能为大将军所用,往后能由你来担任长史,领着众人出谋划策」
两人正说着,奴仆急忙走了过来,朝着他们行礼,「家主,书房已经整理妥当。」
「好,给我们准备些酒茶。」
「唯。」
崔季舒跟着阳休之走进了书房。
书房里堆满了书籍,看的阳休之都有些愕然,两人缓缓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