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直接丢了名分,在晋阳,提心吊胆,指不定哪天就被卖了。」
「还不如留在邺城呢!」
法元不解,「那若是大将军的人马到了,我们怎麽办呢?」
高元海重重的将酒盏摔在案上,瞥了他一眼,「怕什麽?!」
「我投降就是了!」
他大义凛然的说道:「大将军如今尚且没能平定天下,难道他还能杀死投降之人嘛?到时候我就冲出去为他牵马,若是他不用我,我就去找个寺庙出家!有何不可?」
法元惊呆了,他不知道为什麽高元海能以这种语气说出如此卑微的话。
看着茫然不解的属下高元海再次吃了一口酒,他幽幽的说道:「能活着就不容易了。」
「当初我自以为看破了红尘,看透了所有的苦难,就给文宣皇帝上奏,要到山林里修习佛法。」
「我在山里修行了两年,你知道嘛?这两年里,我严格遵守礼法,整日苦读,整整两年啊,我瘦的连柴都捡不起来,我看到乡姑都走不动路,看到肉,我恨不得割掉自己的肉来吃!!」
「而后我就参透了。」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何苦自己为难自己呢?做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活着等善终就是了。」
法元还是那震惊的模样,说不出话来。
他不可置信的问道:「那原先您为什麽还要指责大将军谋反呢?为什麽还要提议讨伐他??」
「不懂了吧?我这是给胡长仁压力,想让他拿出些赔偿来,我又不傻,万一他让我去讨伐大将军呢?你看,大将军着实毁了我不少产业,但是胡长仁呢?他把我该吃的都吃了一大半,不让他吐出来,我还能算是人吗?」
「这次他一死,他拿走的就又回到了我的手里。」
高元海看了看周围,低声对此人说道:「我已经将东西都藏在各地了,往后便是成了白身,也够我用的」
就在此刻,忽有甲士急匆匆的闯进了此处。
「主公!!华山王正在城门外!」
高元海吓得猛地跳了起来,「华山王?他带了多少兵马?」
「额数百。」
「说是冀州被围攻,他领人前来投奔的。」
「啊??」
高元海惊呆了。
「他跑什麽?」
「他不是高浟的亲弟弟吗??」
高元海皱着眉头,看向了左右,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说高济跑了他都信,可高凝跑什麽啊,你怕你亲哥哥宰了你吗?
「来人啊,准备马车!」
「我要出城迎接!」
城外。
高元海偷偷看向了自己的马车,那里已经准备好了受降文书。
若是对方是奉高浟的命令前来试探或者来劝降,高元海是不会迟疑的。
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城池再他妈的坚固也没用。
城内空荡荡的,军队都差不多散出去了,根本就扛不住。
反正自己有钱,就是白身了也不要紧。
双方在城外正式相见。
华山王高凝,作为高浟的亲弟弟,他的相貌跟高浟是真的酷似,相似程度几乎都达到了可以充当替身的地步。
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眼睛。
可高元海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两人的区别,高浟的眼里总带着些冷漠,让人不敢轻易对他无礼,而高凝的眼里,却带着些惶恐,眼珠子不断的转悠,看起来就不是很靠谱的人。
高元海笑着下了车,走到了他的面前,正要行礼高凝却急忙走下车,避开了他的礼。
「华山王!」
「是高,高侍中」
「我我」
高凝哆哆嗦嗦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高元海有些愕然,他跟这位高凝有许多年不曾相见,记得过去他虽软弱,但不至于达到这种程度啊?
高元海也不催促,只是等着他说完,高凝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丢了冀州,罪大恶极,愿意接受责罚」
「这是什麽话,华山王乃是来邺城拜见陛下的,哪里有什麽丢城的事情?」
「且跟我来吧。」
高元海笑呵呵的带着对方往城内走,高凝的脸色终于好了许多,他无奈的解释道:「大将军的兵力强悍,连着攻破几州,官员们没有幸免的,他们说大将军屠城杀人,鸡犬不留,还以人肉来充当军粮」
高元海打量着他的脸色,迟疑的反问道:「或许都是谣言?」
「大将军仁慈?」
高凝摇着头,「我不知道,但是他们都是这麽说的。」
「人言不可轻信啊。」
「彭城王也在大将军的身边,岂能允许大将军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啊?我兄长在大将军身边吗?」
「啊??」
高元海上下审视了这厮,确定这厮不是在戏耍自己,而后缓缓问道:「彭城王在北道行台,已经很长时日了吧??」
高凝一头雾水,「什麽北道行台?」
「你大王。」
高元海无言以对,他体验了一把大和尚们的滋味,沉默了许久,而后问道:「华山王当真不知道吗?」
「我不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