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办法,只能投降可我并非是真心」
刘桃子看向了一旁的高长恭,认真的说道:「长恭重国事,便容易被这样的小人所蒙蔽,你看看他,哪里像是打过仗的,言语之中,漏洞百出」
高长恭一愣,还想解释几句,徐别驾忽然说道:「王公,算了吧。」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麽好欺骗的呢?」
「这种事情,能瞒得住吗?就算如今不死,回到齐国,不还是要死吗?」
王士良浑身哆嗦,他气的指着徐别驾骂道:「就是这个人!是他开了城门,迫使我无奈投降的!!」
徐别驾咳嗽着,看向了刘桃子,「大王,王士良令其妻弟秘密勾结敌人,谈好价钱,便卖掉了整个豫州.城内长史得罪了来劝降的周使,也被他所杀害。」
「我也参与了。」
「请大王治罪。」
王士良浑身乱颤,言语不清,「他说的都是假话,我是.我岂能.太原」
刘桃子左眼角跳了跳,眼里闪过一丝凶狠,他缓缓拔出了高王剑,走到了王士良的面前。
王士良吓得瘫坐在地上,看向高长恭,「大王救我!救我啊!!」
高长恭此刻却是一脸的愤怒,「若你战败被俘,哪怕是降了,我都能饶你,可你不战而降,出卖同僚,我岂能容你?!」
王士良正要开口,剑光闪烁。
「噗嗤~~」
王士良的头颅当即飞了起来,刘桃子伸出手来,直接接住他的头,又指了指远处那些马车,士卒们当即开始动手杀人。
刘桃子随后走到了徐别驾的面前,徐别驾闭上了双眼。
「噗嗤!」
刘桃子一剑刺穿了对方的胸口,随即拔出。
徐别驾痛苦的捂住胸口,踉跄了几步,随即倒在了地上,他的脸色逐渐变得平静,终于彻底不动了。
高长恭此刻有些悲怆。
「当初我与暴老将军谈论战事的时候,他曾说:各地的官员早已对庙堂离心背德,敌人一旦杀来,皆会投降。」
「我还以为老将军说的太过,如今看来,他还真的没有说错,这些刺史们,有着守城的实力,却轻易投降。」
「反而是伪周这边,我们一路杀来,沿路不知有多少人前来阻挡,各个都是以死来拖延我们的行军时日。」
「如此对比莫非是大齐真的失了天命吗?!」
在边塞,大齐失天命的说法比比皆是。
幽州有百姓外出砍柴的时候遇到一个白发老翁,对着远处的井水说:齐当亡,水德兴也。
在燕州,有人捡到一块石头,石头上写着『圣人出』。
在恒州等地,则是有童谣:园有桃,国有王。
高长恭对这些都不太相信,他觉得大齐还没到这一步,可来到伪周的领地之后,高长恭却忽然开始动摇了。
双方的差距,不是体现在国力上,而是体现在百姓和官员身上。
周的官员们除却少数几个靠宇文护上位的,普遍都当人,不当人的是少数。
齐的官员,当人的是少数。
这才是最好的天命诠释。
看着忧惧不已的高长恭,刘桃子只是望着远处,他不在意什麽天命,他只要做好如今手里的事情。
「从截获的驿卒书信来看,最先返回是宇文护,我们可以从此处北上义川,在华山附近休整,等宇文护到来」
高长恭还沉浸在自己那过多的思绪之中。
「长恭。」
刘桃子开口打断了对方的沉思。
高长恭惊醒,「好。」
刘桃子的脸色肃穆,他眺望着远处,在落日的馀晖之下,他的侧脸竟显有些悲壮。
「我不知什麽天命。」
「多杀些恶人,保护些善人,总能有些用处吧。」
高长恭的内心渐渐平静,「知之,宇文护麾下怕是有万馀精骑,能战胜他吗?」
「宇文护不懂战事,便是有十万精骑又如何?」
「好!」
「我愿做先锋!」
刘桃子再次略微休整了一下,便再次朝着北方前进,他的行动路线就是没有路线,从长安那边离开之后,他就在敌人腹地开始来回的冲锋,期间又击败了几次周人守军。
周人已经彻底搞不懂他的路线了,起初以为这小子是奔长安来的,可如今,这家伙又开始在腹地来回的奔波,有些时候直接跟高长恭分兵,出现了两个不同的地区,弄得各地人心惶惶。
他们没有再走官道,走了义川小路,直接绕开线程,过戍关前往华山郡。
华山郡的兵力相当的空虚,此处的军队是最早前往长安支援的那一批人。
地面上出现了些浅浅的雪,将整个地面都弄得有些泥泞。
远处是一大片桃林。
据说,这片桃林存在很久很久了,只是在这种寒冬之下,桃林再也不见当初的模样,显得格外萧瑟,枝干凌冽。
骑士们就在此处休整。
刘桃子坐在桃树前,吃着乾粮,高长恭则是坐在他身边,笑呵呵的打量着周围的桃林。
「桃林,桃子莫非是预示了知之要在此处成就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