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伯农看向陆阶,陆阶靠回椅背上,摆了摆手。
杨伯农便也朝外头摆了摆手。
……
下手的人到底还要看看蒋氏的面子,杜嬷嬷挨了十杖,却没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蒋氏进了她的屋,她还能抹着泪挪着屁股给她跪下来。
「太太保重,奴婢日后可就不能侍候太太了……」
完了放声号啕,伏在蒋氏脚上肝肠寸断。
蒋氏示意丫鬟们把她扶起来,又给了座。然后道:「哭什麽?何曾就到了那地步?」
杜嬷嬷立刻止了哭声,双眼冒出了贼亮的光:「太太莫非劝说老爷改变心意了?」
「不可能。」蒋氏直言,「陆珈来势凶猛,次次都出乎我的意料,而你接连失误,我若再强留,的确后患无穷。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她下次会怎麽做,所以老爷说的没错,我不能让你给我带来风险。」
「太太!」
杜嬷嬷又哭了,这回哭得更伤心。
她都已经挨打了,何苦还巴巴跑来给她扎刀子呢?
「给我打住!」蒋氏深吸气斥她,「我不能强留你,我却也不想你走!」
杜嬷嬷抬头:「太太……」
她这啥意思?
背光看下来的蒋氏眼底黑得跟深渊似的。
她缓声道:「跟着我这麽多年,也算是经过了风浪,此时此刻你怎麽还想不明白?
「眼下你和那丫头之间,只有清白的人能留下来。」
杜嬷嬷长久的望着她的眼,突然在挤进窗户来的寒风里打了个猛烈的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