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拿朕当幌子,现在朕可没什麽危险,你总是要成婚的。”
嘉靖不满道。
一旁的周楚眼看祸水东引成功,站在一旁看起了乐子。
至於院中的其他人,那些有功名在身的,或䭾官员,都是躬身行礼,那些白身之人,全都跪倒在地,不敢抬头。
“好了,我们赶紧进去吧,不要扰了宾客。”
蒋氏眼看着院中的宾客跪倒大半,不忍心看他们一直跪着,出言提醒道。
陆松夫妇听到这话,顿时松了口气,急忙将嘉靖和蒋氏引进后宅之中。
嘉靖和蒋氏,自然是要单独安排一桌,不能在内堂,否则内堂那些人哪能吃的安生。
安排在後宅最合适不过,这一桌大有讲究,陆松夫妻和陆炳以及周楚作陪,嘉靖丶太后,以及皇后张氏位列席中。
原本陆松夫妇以及陆炳应该是去招呼客人的,不过此时皇帝皇后乃至太后都在这里,他们首先要做的肯定是陪好这几位。
皇后张氏,原本是张顺妃,上一任皇后陈氏被废之後,她就被嘉靖册立为皇后,为了彰显对张氏的宠爱,嘉靖将张氏的父亲张楫擢拔为锦衣卫千户。
张楫这个锦衣卫千户在整个锦衣卫系统之中都是很特殊的存在,即便是周楚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也都是刻意忽略他的存在,不招惹,也不触碰。
锦衣卫之中的其他人,更是不敢惹这位皇后的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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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张楫吸取了陈万言的教训,对於周楚,那是礼敬有加,不敢有丝毫僭越,但凡遇到事都汇报,一般只要张楫汇报的事,不太过分,周楚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两人倒也相安无事。
嘉靖这麽安排,倒也不是往锦衣卫里安插人,实在是张楫没什麽功名在身,想要擢拔,要麽封侯,要麽往锦衣卫里塞。
有陈万言这个前车之鉴,嘉靖自然不会再随意封侯了,便只能往锦衣卫之中安排。
同时也有敲打张楫的意思在里面,毕竟之前的陈万言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是因为得罪锦衣卫指挥使周楚才落得如此惨淡的下场。
或者更确切的说,陈万言根本就是锦衣卫指挥使和皇帝手中的一枚棋子,用完就被抛弃了。
这一点,张楫倒也看得明白,所以平日里虽然贪点小钱,却也不会太过。
“今日这里没有外人,你们也不用拘谨,权当家宴就行。”
蒋氏笑道。
“母后说得对,哪有什麽外人,都是自家人。”
嘉靖说着端起酒杯,站了起来。
“朕要敬乳母一杯,当年乳母将朕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养大成人,乳母离开之後,朕每日做梦都会梦到乳母。”
嘉靖说完这话,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杨氏急忙站了起来,端起酒杯陪了一杯。
“妹妹不必如此,坐下就好。”
蒋氏略显责怪道。
杨氏喝完酒之後坐了下来,她很清楚,太后可以和自己客气,但倘若自己真的坐着受了皇帝这杯酒,太后心里肯定会不舒服。
自己再怎麽说,也只是皇帝当初的乳娘,换个说法,不过是兴王府的一个下人罢了,切不可恃宠而骄。
“文孚,衡器,陪朕喝一杯。”
嘉靖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道。
周楚和陆炳听到这话,纷纷端起酒杯,和嘉靖遥遥碰杯,一饮而尽。
“痛快,人都说登上皇位就成了孤家寡人了,朕能有文孚陪在身边,还有衡器为朕尽心尽力,是何其幸运。”
嘉靖有感而发道。
“臣才幸运,以臣做的这些事,也只有陛下能容得下臣,只有陛下才能对臣如此鼎力支持。”
周楚附和道。
“衡器你为我大明做了这麽多事,没有你,朕现在未必能在这京城立稳脚跟,朕不支持你,支持谁?”
嘉靖说着又喝了一杯。
周楚和陆炳跟着陪了一杯。
对於周楚,嘉靖其实看的也不是很清晰,甚至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
很多事,很多问题,嘉靖都觉得周楚知道的太多,太透彻。
比如自己还未登基之前很久的时候,周衡器就能准确的预料到皇兄朱厚照会被杨廷和这些人害死。
虽然说的有理有据,也有前例可循,但朱厚熜仍然觉得有问题。
周楚预料的太准确了,就好像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发生一般。
除了这件事,周衡器身上还有许多嘉靖理解不了的点。
总体而言,周衡器太完美了,好像生而知之一般。
不过这些问题嘉靖并不在意,嘉靖唯一确定的一点就是,周衡器从一开始就是真心实意为自己办事的,後来周衡器的种种做法,包括跟自己要养马的太监,包括随时可以将虎贲军的军权交给林鹿,都可以看出,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锦衣卫指挥使,并没有过多的野心。
根据嘉靖的了解,这位锦衣卫指挥使很矛盾,但又矛盾的很统一。
对待那些士绅官员,周衡器可谓是心狠手辣,从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