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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叩见陛下。”

他仍是坚持行了大礼,脊背挺得笔直,如一柄宁折不弯的剑。

“你我二人之间,不必如此。”雍盛感到舌尖发苦,“不过数日不见,就生分了?”

“此是臣节。”而对方依旧冷淡自持,“君臣有道,普天有序,不得不遵。”

雍盛胸中的不安在此刻放大到极致,他挤出笑容,拉戚寒野起身:“好了好了,少说些夹生话啦,朕知道你生朕的气,怪朕驳了你的请缨,怪朕不见你,朕这不是特地来给你赔不是了吗?”

边说边热情地拉戚寒野入席,“看你脸色苍白得很,这几日定是吃不下也睡不好,御膳房的厨子今儿可算是被朕逼出了看家本事,你快尝尝合不合胃口?”

戚寒野却像是打定了主意今夜要扫兴,一板一眼道:“圣上,此番衢婺之乱由臣而起,若要平息此事,臣是最佳人选,况且事态还未到鱼死网破的境地,恳请圣上许臣……”

雍盛夹了块鲈鱼炙递到他碗里,敲了敲碗沿打断道:“朕难得偷个闲出来泛舟游池,沾沾这市井烟火气,转换一下心情,爱卿就莫要一味只谈国事了吧?对了,今儿还带了宝爷出来,我瞧它在宫里也憋闷得很,每日啰唣,可算是借机遂了它的意。你也许久未见它了,可想它?”

怀禄顺着话头拎来那黄金打造的鸟笼,打开笼门,小心翼翼捧出一团花团锦簇的宝爷。

鹦鹉睁着黑亮的小眼睛,趾高气昂地挺着胸脯,在桌上得意地跳来蹦去,脸颊上圆形的橙红色块斑像两抹天然形成的腮红,生动可爱。它用喙理了理脖子上华贵的丝绢,径直走到戚寒野跟前,歪着头打量他一阵,低头啄了啄他的食指指尖,再扯起破锣嗓子吹了个歪七扭八的口哨,以示逢迎。

这是它素来乞食的招数。

戚寒野便捡来碟子里的一块酥饼,掰碎了喂给它,并屈指挠了挠它的下巴上的翎羽,原本凌厉的目光也软了下来。

见他还肯搭理鹦鹉,雍盛松了口气。

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又听戚寒野追问:“为何不允?”

没完了还。

雍盛捏了捏眉心:“你身子不好,寒症暂且只治了标,并未治本,待它彻底好了,自有你驰骋沙场为国效忠的机会。”

戚寒野静静地凝视他:“只为这个?”

雍盛知道光靠这一点无法蒙混过关,精明强悍如威远侯,莫说区区反复无常的寒症,就是只剩一口气在,也能在沙场上杀得敌人有来无回,默了默,只得坦诚:“此事你当避嫌,不宜牵涉过深。”

戚寒野的眼睛忽然间变的影沉沉。

雍盛心想,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

“那些人说的话,你到底是听进了耳里。”

戚寒野紧涩的语声一点点染上外头池水的寒气,尽管时已近夏。

但他的骨头早就被汹涌寒意浸出了邪性,一接近潮气,就脆了,裂了,碎成冰冷的齑粉。

雍盛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他放下杯子,心存侥幸,伸长手臂去握记忆中那温冷修长的手。

“戚寒野。”他用这辈子最温柔的嗓音,近乎乞求地道,“这次你就让我一回,好吗?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不想眼睁睁看你涉险,别走。”

戚寒野却残忍地拂落了他,瞥了眼那只被宠养得油光水滑的鹦鹉,失了血色的唇扯出锋利的角度:“阿盛。”

他道:“你喜爱我,就如同喜爱这只鸟。”

“你予它珍馐美馔,予它锦绣绸缎,也予它黄金牢笼。”

“在铰了它的飞羽之前,你可曾问过它,愿意留下,还是愿意翱翔长空?”

雍盛的手颤了颤,他望着对方,感受到二人之间的裂缝正走向无法弥合,痛苦拉扯着他缩紧的心脏,使他不得不竖起全身的刺来捍卫濒临溃败的防线:“平叛的将领已定,敕旨已降,绝无更改的可能,你与其在这儿费尽口舌劝朕转圜,让朕放你远走高飞,不如趁早筹谋,待戚长缨一干人等获咎伏诛,你如何自证清白与她摆脱干系!”

“你如此坚决,扪心自问,是真心担忧我的安危?”戚寒野亦提高了嗓音,“还是担忧纵我前往就是放虎归山?”

“戚寒野!”

雍盛一掌拍在案上,振得碗碟匙箸叮铃当啷,安心吃着饼渣的宝爷被吓了一跳,扑棱棱飞起,撞倒了雍盛刚斟满的酒杯,又踩踏了几盘菜肴,口中叫骂不迭:“傻逼——傻逼——大傻逼——”

一时间酒液横流,杯盘狼藉,四周静得可怕。

顶着二位爷一张黑似一张仿佛乌眼儿鸡的脸,怀禄硬着头皮上前捉鸟,扑了两下没扑到,倒是宝爷一个俯冲没刹住,鸟失前爪,自个儿栽进了盛水的银壶里。

怀禄趁势捉着两只爪子将宝爷拎起,甩了甩水,用帕子将其囫囵擦干。

“你休要一再激怒朕……”被这么一打岔,雍盛额角暴起的青筋消下去不少,他深呼吸两下,颓丧挥手,“既已败了兴,就此靠岸回宫吧……”

话未说完,怀禄一声怪叫:“呀!”

雍盛腹中正一团乱麻,被这一嗓子嚷得脑子连着眼眶都在疼,斥道:“作什么大惊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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