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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势傲然道:“家父数年前曾偶得前朝胡砜的一幅《残荷鹰鹭图》,同样是画荷,其用墨浓淡有致,虚实相间,层次分明,空中鸷鹰收拢羽翼俯冲之姿栩栩如生,白鹭于残荷间仓皇奔逃之惊怖跃然纸上,如此灵气四溢酣畅淋漓之作,才称得上是真正的万中无一。”

前朝胡砜之大名,人人皆知,登时引来一阵窃窃私语。

“府上当真有胡砜这幅《残荷鹰鹭图》?”有人惊艳附和,“我早就听说过此画,甚憾今生无缘一见。传闻胡砜擅山水,一辈子只画过三幅花鸟图,分别是一荷一梅一海棠。此画若当真藏于贵府,能否借妾一观?”

借画的是御史柳成德之妻,此夫妇俩平日素爱搜罗碑文拓片字画古玩,自也是一流的鉴宝专家。

谢锦云享受着众人艳羡的目光,当然不会拒绝,刚要大方应下,却被梅满儿横插一脚抢了白。

“恐怕要让夫人失望了。”她面露为难,歉然道,“此画前不久刚借出,待有日归还到府,妾必双手奉上。”

“是了,王妃现如今是嫁出去的女儿,谢府之物还应询问梅夫人才是。”柳成德之妻转向梅满儿略一作揖,“那妾身就在家中静候佳音了。”

什么叫嫁出去的女儿?

这下把个谢锦云当场气得一张粉脸青白交错。

“几时轮到你来当家做主?”见此情景,坐在谢折衣下首的向氏突然拍案发难,概因媳妇当众驳了女儿的脸面,她心疼亲女,质问起来就格外疾言厉色,完全不给媳妇留半分颜面,“画是何时借出的,王妃不知,我这个谢府主母竟也毫不知情,不知道的,恐怕真要以为谢家变天了。”

被婆母当众斥责,梅满儿也不好分辨什么,绞帕子垂头,当真是有苦说不出。

她贸然作出此举,只因阖府上下只她一人看出这什么《残荷鹰鹭图》是幅赝品。

当初此画由枢相花重金求购,因仿得极好几可乱真,数年来虽邀不少王公贵族赏看过,却一直未被识破。及至她嫁入府中,因家中世代经营典当行,闺中时她就经手过太多古玩珍奇,炼出一双火眼金睛才得以瞧出真伪。

平时虽也旁敲侧击提醒过,但人微言轻总得不到重视,又不好直接教翁姑知晓他们一直当稀世珍宝供在府里又援无数贵客观赏过的东西是个假货,教翁姑失了颜面,传出去,白白堕了谢家声名,只得一方面将此事烂在肚子里,一方面私下打听真迹究竟在哪里。

如今却被谢锦云扯出来当众炫耀,旁人也就算了,那柳成德夫妇是个中行家,绝无蒙混过去的道理,所以她才托辞画已外借。

本是好心,却又触了姑婆逆鳞,竟当众让她如此难堪。

“此画是我谢家多年珍藏,又是老爷的心头肉,快说,你将它借予何人了?”向氏仍在咄咄相逼。

眼见不得善了,梅满儿手心捏汗,正搜肠刮肚欲斟酌出一个合适的人名来,忽闻皇后边上的大宫女绛萼笑着解围:“夫人怎的记性不好,前些时奴婢刚去府上替皇后娘娘讨了画出来不是?娘娘素爱胡砜笔锋之奇崛跌宕,昔日待字闺中时就常常把玩这幅《残荷鹰鹭图》,因在宫中日日想家,才叫奴婢索了来,以慰思亲愁绪。”

“是是是,原也是寻常事,竟就叫我忘了去。”梅满儿忙接下话音,朝皇后投去感激的目光。

皇后往娘家要东西,却绕过了主母向氏,更坐实了坊间一直流传的其母女姊妹不和的传言。

向氏脸上挂不住,干笑着往回兜揽:“也难怪满儿记不住,府上跟宫里往来密切,这来来回回的东西物件儿太多了,哪能个个都照应到呢。”

“说得是呢。”绛萼斜视道,“哪怕不是借给娘娘,借给了旁人又怎么样呢,左不过一幅画儿罢了,哪里就值得这般兴师问罪的。”

“……”

向氏因出门时就被枢相叮嘱过勿生事端,因此擎忍着讪笑不语,心下越发恨起儿媳与谢折衣来。

过不一会儿,林家千金献上《芙蓉鸳鸯图》,皇后看过,又指派绛萼越众道:“多谢林姑娘赠画之美意,娘娘很是喜爱,又言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不论是高冕之精工,还是胡砜之生动,皆是上上精品,世间不可多得,设或有派别之分,但绝无孰优孰劣之评判。今日和风习习,荷葩奕奕,莫教闲人杂事扰了诸位赏莲的兴致,枯坐无趣,教坊乐部安排了笙箫琴瑟以供品评,在座有擅此道者,也可切磋一二。”

既有此语,为得皇后青眼,各家贵女自是使出浑身解数,一番争奇斗艳不在话下。

及至入夜,点起八角玲珑宫灯,传用晚膳。

皇帝听闻此间热闹,过来略坐了坐,与皇后及岳母姑嫂说了会子话,漫饮了两盏酒,就假称有事逃之夭夭。

谢折衣也在这脂粉堆里浸了一日,再好的精神也被一群姑婶婆姨磋磨得头昏脑涨,不得不托辞更衣躲出去松口气。

结果刚走出一箭地,前方山茶花树后就传出轻微簌蔌声,枝桠间隙漏出一星绰约人影。

花木深处,皇后与来人低声交谈。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皇后凤目含威,拂袖而出。

那厢雍盛尚在莲池畔徘徊,水上虽有微风,仍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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