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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俊美的脸冻结了,像是陷入了思考:“没有皇帝?”

“在我看来,统治这个国家的,是惯例。”

“惯例?”

“打仗有一套惯例,与别国结盟有一套惯例,治国同样也有一套惯例,从老百姓到官僚到皇帝本人,都要遵从这些惯例。”

谢折衣若有所思:“那如果有人想打破这所谓的惯例呢?”

“那就得付出代价。”雍盛目中闪过一抹异色,“一旦认识到皇帝本人其实并不重要,那古往今来的帝王,不论明君还是昏君,竭尽毕生之力去做的其实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想方设法保住皇帝这个头衔带给他的超然地位,铲除一切会对这个地位产生威胁的人。因为一旦有朝一日他被拉下来。”

他无奈地笑了笑,“那他的下场就只有死。不光他会死,跟随他的人也都会死,没有例外,没有恩赦。”

“那……你从没想过自己要当个什么样的皇帝?”谢折衣皱眉。

雍盛奇怪地看她一眼,摇摇头:“我只想活着。”

“哦。”不知为何,谢折衣松了口气,“起码这也不算什么易事,倒也能勉强称得上志存高远。”

这回雍盛确信这句话是在讽刺他,但他没有反驳,只是悻悻地闭上嘴巴。

“若只是这样,眼下你应该高兴,为何闷闷不乐?”谢折衣今天的问题似乎特别多。

雍盛本不愿回答,但对方一直在等,大有要是听不到答案就会一直这么等下去的态势,只好道:“因为有人牺牲了。”

谢折衣却说:“牺牲总是难免的。”

“我知道。”雍盛怔了怔,喃喃道,“我早就知道,但,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这世上人人都有自保之法。”谢折衣道,“选择牺牲就是范大人的自保之法。若非如此,怎能保得范氏一族百余口的性命?怎能保全此次跟随他强谏的同僚?怎能为清流挣得大好名声?他宦海浮沉大半生,岂不知权衡利弊的道理?他也定是认为他的牺牲能赚取许多好处,才毅然下此决断走此不归之路。若泉下有灵,我相信,他定不后悔。圣上若觉得对他不起,更不应在此嗟叹自殇,而应尽全力让他的牺牲取得最大的价值。”

雍盛冷笑:“牺牲的不是你,你自然可以说这风凉话。”

谢折衣眸中威势一闪,倏地俯身,握住雍盛手腕:“哪一天,如有必要,臣妾自然也是要牺牲的。”

雍盛心头一跳,抬眸对视,被那双眼睛中燃烧着的火光灼得一痛,哑声道:“你们都疯了。”

谢折衣弯起眉眼,旋出一个好看的笑来:“这宫里上下,有几人不是疯子?”

“疯子多,如朕这般的傻子少。”雍盛起身,翻过手掌,反握住那只手,拉到眼皮子底下仔细端详,指尖轻轻滑过那湿冷的掌心,“原先我以为,你掌上的这些薄茧是常年伏案写字,握笔所致。”

谢折衣动也没动,听他接着说下去。

“但我今日忽然间有个猜测。”雍盛仍慢条斯理把玩那只手,“那日千秋宴上你出手相救,看着虽是平平无奇的几招,却能转眼间夺人兵器将人反杀于三步之内,我想,那定不是两三日就能练成的功夫。这手,除了握笔,或许也能握剑!”

“而我也着实想不通。”他撩起眼皮,“一位相府千金,何以练这杀人的武功?”

谢折衣神色不改:“圣上莫忘了,千秋宴上一出剑舞乃由臣妾亲自编排教导,臣妾熟悉剑器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而舞与武同音亦同源,同样的招式,柔美婀娜则为舞,能鼓士气悦君心;刚健威猛即为武,能不费吹灰之力取人首级。臣妾这么解释,圣上可还满意?”

雍盛目光闪烁,不置可否,最终淡淡地道:“皇后能文能武,实是皇室之幸。”

“圣上过誉。”谢折衣缩回手,整理起裙裾。

只听雍盛又长长地叹了口气:“我能看透许多人,却一点也看不透你。”

“圣上无需看透我。”谢折衣端过此前雍盛放下的茶,轻轻吹了口盏面腾升的白雾,“圣上只需明白,臣妾永远是您的人。”

那张明艳的脸庞隐在雾后,柔和了过于浓重立体的五官,有那么一刹那,雍盛萌生一个古怪的念头,眼前的人难道真的就是他以为的那个人吗?

至晚间,雍盛到慈宁宫侍奉晚膳,刚要抬脚迈进门槛,就与双眼肿得像核桃的王太妃打了个照面。

太妃撞见皇帝,因伤心失态顾不得诸般礼数,匆匆行了礼,就掩面跑了出去。

太后略显无力的嗓音从里间传来:“外头站着的可是皇帝?”

“是儿臣。”雍盛边回话,边撩袍踏进去,只见太后正坐在桌旁用膳,桌上摆了七八样精致的药膳,却是一筷子也没动。

“母后可是食欲不佳?”雍盛转身,从怀禄端着的食盒中端出一碗粥来,“这是儿臣让御膳房特地熬的莲子荷叶粥,最是清热解腻养颜宁神。”

“皇帝有心了。”太后勉强试了一口,试完就放下汤匙,取过手帕极细致地抹拭嘴唇,又就着福安的手喝了冷茶漱口。

缓缓做完这一切,才开口:“范大人乃我大雍肱股之臣,往前也曾教你读过几天书,现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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