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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抓个正着啊。

“君子一诺千金。”正苦思脱身良策,谢折衣转眼又换了副面孔,伸手道,“事已至此,圣上既然违诺,这便付给臣妾一千两吧。”

“?”雍盛大惊,“一,一千两?”

谢折衣理所当然地颔首:“圣上九五之尊,不会连一千两都没有吧?”

确实没有。

面对敲诈,雍盛很是为难,他既不能在自己女人面前说自己没有钱,又想维持住一个帝王起码的尊严。

世上安有两全法?

于是心一横,劈手握住谢折衣的肩。

“虽说朕不差钱。”他轻咳一声,严肃道,“但这账还是得算清楚。”

“谁说朕违诺了?朕哪里是独自出宫?”他咬文嚼字,亡羊补牢,“朕不是还带着皇后你吗?既带上你,朕就不是一个人出宫,既不是一个人,就不算违诺!”

如此这般,为了一千两,雍盛毫无原则地屈服了。

于是他带着他的皇后,坐着狼朔为宫中御马运送干草的辎车,一路颠簸,来到了京都著名青楼——幽蘅院。

谢折衣被搀扶着下了车,优雅地拂去发冠上沾附的草屑,抬眼一望,笑了:“这就是圣上要我扮作男子的原因?”

“毕竟地方有些特殊。”雍盛刮刮鼻子,扯过怀禄捧着的帷帽,简单粗暴地盖他头上。

“这又是做什么?”谢折衣问。

雍盛道:“你长得太过招摇,万一被那些女子缠上就糟了。”

谢折衣默了一瞬,凉凉道:“圣上是怕我到时候抢了你的风头吧。”

“胡说。”雍盛被噎了一下,很是委屈,“我今日来,只为一睹那花魁的模样,见识见识这达官显贵口中的京城第一楼,再无旁的心思。”

“哦,为了看花魁。”谢折衣的话音却越发凉薄,“臣妾还以为您这般煞费苦心地潜出宫,是要做什么天大的正经事。”

“这难道不是正经事?”雍盛睁眼说瞎话不打草稿,“幽蘅院声名在外,自有过人之处,深受百姓喜爱。朕治国理政,大到整饬吏治,小到视察民情了解民风民貌,皆是份内之务。既是政务,哪里不正经?还有,在外,你叫朕……花开就行了。我呢,就叫你谢贤弟,唔,谢这个姓还是太引人注目了,干脆就唤你阿折好了。阿折弟弟,你可要跟好为兄,别走散了。”

说着,握住谢折衣手腕大步往前走。

谢折衣任他信口胡诌,保持缄默。

当然,也可能是气得压根不想说话。

雍盛这也是头一回来青楼,并不熟练。

而幽蘅院也一反影视剧里对青楼的刻板印象,既不青,也非楼,而是一座占地颇广的庭园。

园中花木亭台、水榭轩阁,应有尽有。

兜兜转转游玩一阵,雍盛停在一座太湖石堆成的假山旁,仰望那道引外河之水倒喷的飞瀑,默默在心中划去青楼二字,将其改作京都白金高级会所。

会所的“招待经理”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几位公子来得早,姑娘们都还没装扮上,且要等上一等。若是公子专为哪位相熟的姑娘而来,也可先说与我听,我去催催。”

雍盛听了也不客气,开门见山道:“我要见花魁李缃荷。”

“哟,那公子今日怕是扑了个空。”那经理笑容不改,“缃荷行首这两日恰恰不在院中。”

“哦?她去了哪里?”雍盛问。

“正逢行首父亲的祭日。”经理回说,“每年这时候她都要出城墓祭,在郊野耽上个两三日。”

这么巧?

雍盛半信半疑,凑近了再问:“那位幕先生呢?也一同去了么?”

经理耷拉着眼皮,颇有八风不动之态:“什么木先生水先生,小人不知公子在说什么。”

雍盛盯着他看了一阵,笑了:“不知就不知吧。除了缃荷,你们这儿还有什么招牌特色?”

这话问得怪,像是进食肆点菜。

经理嘴角抽动:“幽蘅院的姑娘当然是各有各的特色,唱曲儿的,擅舞的,善解人意的,泼辣直爽的,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

“很好。”雍盛使个眼色,莲奴立马奉上一锭金子。

雍盛阔气道:“那小爷我就点两个最会喝酒的!”

旁边一直安安静静当个假人的谢折衣终于沉不住气了,撩开帷纱,竖起食指和中指:“两个?”

“不错。”雍盛阴恻恻地笑,“你一个,我一个。”

“我不要。”谢折衣想也不想地拒绝。

“那不行。”雍盛道,“你不要的话,我俩怎么打赌?”

谢折衣:“打什么赌?”

雍盛:“谁是最后一个喝趴下的,谁就赢。”

谢折衣侧目:“打这个赌有什么意义?”

雍盛:“人生本就没有意义。”

“……”谢折衣盯住他,“你今日是来买醉的?”

雍盛认真道:“我今日是来打败你的。”

谢折衣看着他,忽而双肩抖动,闷闷地笑了起来:“哥哥何必。”

雍盛被他一声哥哥叫得差点丧失斗志,抹把脸,沉痛道:“年轻人,莫要轻敌。”

上辈子,雍盛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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