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使他胆怯,后来他才咂摸出一点味道,那双眼睛里汹涌的细密寒芒,原来就是传说中的杀意。
直如冰峰压顶,他一刻都受不了,本能地想要推开对方,却没能如愿。
姓幕的反箍紧了他的腰身,一把扯了他腰间束带……?
“嗯?”雍盛又愣了,不是,这是什么走向?
他外强中干地捂着散开的衣襟,表情多少有点措手不及。
姓幕的也不解释。
当然了,他是个哑巴,要一个哑巴解释清楚原委也多少有点强人所难。
两人无声对峙,雍盛迷惑且戒备。
姓幕的直接无视,绷直了那根三指宽的玉色束带,往他眼睛上蒙来。
这动作再清楚不过,雍盛再不理解就是傻子。
“你要蒙我眼睛?为什么?”他拒绝,“有什么是不能给我看的?怎么,这是什么罕见的阵前仪式吗?”
对一名罹患疑心病多年早已药石无医的患者而言,质疑与提问是最典型的病症。
常言道,眼见为实。
生死关头变成瞎子对谁来说都是人间地狱。
神棍见他不愿,也不强求,将束带挂回他肩头,然后——
继续两眼一闭老僧入定了?!
操……
雍盛震惊了,要论沉得住气,此人甘居第二,世上没人敢抢第一吧?
与他的风轻云淡相反,车厢摇晃得像极了案板上一块瑟瑟发抖的白肉,不断有兵器劈斫在脆弱的木板上,砍得木渣残屑肆意乱迸。
混乱中忽然有人抢入车中,尚未来得及动作,缃荷眼疾手快,拔出鬓边金簪就噗呲一声插进对方右眼。
“嗬……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