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被扇了一巴掌。
当即就要发作。
可是听到王祖宇这么一说,大汉就犹豫了。
他也得为自己留条路不是。
摸摸自己的脸,大汉给我们让开了一条路。
王祖宇抬腿就是一脚,踹开了病房的门。
正在调整输液管的护士,见状吓得退到一边。
“出去。”王祖宇喊了一声。
护士推着车子出去了。
陈欣炜躺在床上,对身边发生的一切,好像完全不在意。
偌大的病房,中间就一张床。
他脚下有一盏灯,照在陈欣炜的下半身上 。
侧边看去,陈欣炜眼睛上包着层层纱布。
手臂被吊着,被飞刀洞穿的手掌上,也用纱布包着。
身上穿着病号服。
这衣服一穿,人就没了锐气了,精气神全无。
我踱步过去,阿宇等人留在门口处。
来到床边,我看到了他仅剩下的一只眼睛。
剩下的那个眼珠子,虽然没有受到伤,但是多少也受到了影响,眼球浑浊无神。
他的头缓缓转过过来,一只眼珠子冷凄的看着我。
我居高临下,用冰冷的眼神盯着他。
“陈老板,又见面了。”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病房里回荡。
陈欣炜没开口,只是无声的看着我。
“你很会找地方啊。
在矿区背后,还建了个小别墅。
成本不低吧。
那地方,砖头什么的,只能人力挑进去。
只是,你这人不地道啊。
老婆死了,我以为你会伤心难过好一阵呢。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对自己小姨子下手了。
你可真行啊。”
这话一出口,陈欣炜神情明显有了变化。
嘴唇轻轻动着,想说些什么。
那只眼珠子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膜。
他知道,自己的家人,已经被拿住了。
“你,你,你把他们怎么了!”
在意就好啊。
这就好办了。
“小姨子我叫人埋了。
令公子很是聪慧。
我很喜欢。
我叫兄弟们帮你带着呢。
放心,我那些兄弟,都是斯文人。
不会把孩子怎么样的,哈哈哈哈......”
姑姑死后,心里一直扎着一根刺。
当下,这根刺,终于是拔出来了。
王祖宇悄悄来到我身边,发红的眼睛盯着床上的陈欣炜。
伸手过去,拇指按住在陈欣炜瞎掉的眼睛上,用力按下。
“猪狗,你也有今天啊?
你害死了我妈,你还我妈命来!”
那眼珠子已经被取掉,剩下个空洞的窟窿。
王祖宇的拇指都陷了进去,血从纱布里流了出来。
“嗯——”
陈欣炜咬着牙闷哼一声,疼痛难当。
那地方连接着很多神经,疼起来要命,身子都摆了摆。
“你想怎么样!”
陈欣炜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朝后挥手,阿宇松开了他。
“叫外头管事儿的进来,先把你的人解散了。”我回道。
“行,你喊一下三狗子进来。”
王祖宇去叫人去了。
没会儿,一个肌肉男走进了屋里。
“狗子,对不住了。
哥不能带你们玩了,你叫手下兄弟都散了吧。
找个其他营生。
今后别再跟陈老板过不去了。
钱我会给大家安排到位的。
每个兄弟可以拿到两万的遣散费。”
闻言,三狗子咬牙切齿的看看我,接着扶着了床沿,有些气愤又有些无奈的喊道:“炜哥!
说好要跟他们斗到底的。
我们跟你,不是为了这区区两万块。
你怎么就妥协了啊。”
这些人,过去跟着刘宏宇,现在跟着陈欣炜。
而他们实际上是寄生于方正县那座矿。
那矿能源源不断的产生收益。
三狗子这些人,看重的是长期收益。
有矿山,就得有打手。
三狗子伤心的,不是陈欣炜不要他们了,是他们不能继续寄生于矿山了。
陈欣炜缓缓抬起手,摆了摆手:“勿要多言。
三哥,去执行吧。
你的我单独安排,我给你10万,快去吧。
相信你们离开之后,陈老板也不会为难你们的。”
三狗子重重叹了口气,用力拍了下床沿,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包含很多信息,似乎是在向我招手,等我开口接受他们。
但是我当做没看见。
我用自己的人,更加放心。
三狗子这些人,跟了刘宏宇又跟陈欣炜,现在又想跟我。
这种三姓家奴,要来何用。
王祖宇从墙根搬来椅子叫我坐下。
我继续抽着烟。
阿宇时不时的从门边探头出去,看着外头走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