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有主,天命归一!”
“师兄,你怎么看?”少女站在人群之外,托着下巴看着跪倒的那一片,颇有些怀疑。
那稍长一点的胡茬少年,看着在自己跟前跪倒的一片乌合之众,有些不耐烦:
“看个鸟!”
少女撅着嘴巴,点点头:“中肯!”
话说,那少年人口中的鸟,为幽都山上的乙燕。那鸟通身玄色甲羽,行时如风,世人难捕其影,颇有些像传说中的玄鸟。再加上后照一氏,以玄鸟为祥,有了权势的加成,这乙燕在民间便成了真玄鸟,真天神。
“真别说,若不是那鸟,我们天黑了都进不去。”
少男少女递过请柬,大步迈进门。
“那等你回去,去养猪院好好谢谢那臭虫。”
少女听言,翻了个白眼,举起手中的竹笛作势要打,少年人脚下快了一步,只笛上的流苏扫过脖颈。
“小萝卜头!”袁樾回身,做完鬼脸,一溜烟地跑开。
气的袁真真原地直跺脚:“大鼻涕虫你给我站住!”
未时过半
简家主院 贮山庭
太阳光盛,仍旧驱散不了冬日的寒气。
歌台位于贮山庭正中,四周为绕台水流,圆环状的水渠里飘散着各色的荷花灯。
“这些连枝灯,可都给我挂牢了,但凡有一盏出了差错,我的命可都保不住!”
荆玉戎看着十米之外那摇摇欲坠的连枝灯,心里总放心不下。
“把玉象再喊来检查检查。”
一旁小厮匆匆退下,不一会儿领了个年轻男人,走到台中央。
“掌事不用担心,幽都云山绸是界内最牢的绸…”话还没说完,年轻男人便咳个不停,看着荆玉戎盯着自己是那双眼睛,男人笑了笑:
“若掌事不信云山绸,该信那八物阵,有双八物阵做底,掌事的心,可定下了。”
荆玉戎皱眉,看着那双总有些古怪的眼睛:“身体可还好?”
“掌事,旧疾难愈。现事已齐备,玉象只在酉时三刻点亮莲花灯便可。”
“嗯。”看着那张没有血色的脸,荆玉戎心中总打鼓。
抬头看着那花苞状的云山绸顶,神识过了一遍又一遍,没有任何异常。
“小四,再去检查检查。”
“是。”
玉象咳了半天,看着飞到高出的小厮,摇摇头笑道:“掌事还是不相信我。”
荆玉戎将高处的目光收了回来,放在这个叫玉象的男人身上:
“我只是不相信自己。”
“云山绸与辰星池的水相映成辉,这将是天下最美的歌台,掌事,你该想的是,明日的《太极时报》。”
“什么乱七八糟杂论风谈,我会在乎么!”荆玉戎有些不高兴,说完便向台下走去。
看着倚在屏风后的盲女,没好气地又问了句:“差不多了?”
“掌事放心。”
荆玉戎翻了个白眼向后走去。
“先生,您也喜欢看那《太极时报》?”
玉象步子停下,斜眼去看那偎在屏风后的女子,心中有些震惊。
“先生步法甚轻,可身上总拢着淡淡的花香,琴心目盲,可鼻子总是灵的。”
“可惜。”
盲女抱琴,悄然笑道:“先生,有失有得的。”
女子顿了顿,将话题转回去:
“记得《太极时报》刚出时,姐妹们还会聚在一起论那报中趣事,后来不知为何,楼中也不再谈了,今日又听到《时报》,心中难免痒痒,琴心便想问一问先生,近来界中可有什么趣事?”
玉象笑笑:“你倒是会问。”
说着抬手,靠近她双目,
一阵花香袭于鼻尖,琴心双目泛着些温热,
“先生费心,旧疾难愈。”
旧疾难愈,好一个旧疾难愈。
玉象轻笑,收回了右手,从袖中掏出一紫色花瓣,指尖轻点,入了她眉间。
“相见为缘,此物便为见面礼罢。”
月隐眉心一凉,一股纯净的气息流走于她眼周,她的识海响起一个声音:
“木秀于林而风必摧之。”
花香早已飘远,只是那个人还是没有告诉她,她想要的。
太极时报……
云想楼中的不能问,不是云想楼中的也不能问,介乎两者之间,心藏他事的,除了她与玉象还有旁人么,抱琴的盲女站在原地,苦笑了笑。
申时到来之前,她还有些事情要完成。
简家后山 禁制之内
兰芷一架才打完,暗戳戳地躲到一边疗伤,在这个灵气密度远高于平常环境的秘境里,所有人的神识都好像变得格外迟钝,他们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