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我留你一命。”
“哼!”尤寅阳冷笑:“我掳来的人,你桃灼想要就要,想杀就杀了?”
月隐冻得瑟瑟发抖,准备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身,却被尤寅阳一道风力拴到怀里:
“跟她,是死,跟我也是死,你若能讨得我开心,我便让你晚些死。”
说着鼻尖探上女子发间,干冽的水香。
“她的身份可不一般,逍遥的魂迹你能除?不若在阿柯这里讨个使徒令赶紧出关的,别到时候羊肉没吃到,惹得一身骚。”
那一声阿柯听得卫柯本人都酥了身子,遥遥笑道:“幺幺说的是,那老魔头可不一定是个知恩图报的。”
卫柯的眼神对上尤寅阳的,电光火石,就在一瞬间。
尤寅阳一把甩开怀中人,一道风力化点点细针,直刺两人的眼睛。
快,太快了。
桃灼下意识招袖格挡,带力向后招,这才甩开了危险,端袖来看,一件地阶法衣硬是被风针磨出两个口子。
“看来,尤尊者是不同意了?”
尤寅阳嘴角冷笑,原地不动。
卫柯倒开了口:“哎呀,有些事阿,就是容不得不同意这三个字。”
桃灼看着身边一晃上前的人影,她已经猜出这卫柯想在她这里换什么。
嘴角笑意一瞬,出手也快,掌心聚灵,幻出一无耳三足铜器,名“泰神鼎”。
这树林还是逍遥的边缘,任何的打斗,任何的灵气波动对他们来说,足以致死。
桃灼自也知道,直接祭出泰神鼎。
只是驱耗这鼎须得灵力太大,蓄力时间也长,怕得那两人打斗惊来道修,桃灼见泰神鼎灵力蓄积的差不多了,便右手招出一面小旗,布下禁制。
困在地上的月隐,见两个人的打斗很是压制,并非灵力法术施展上的更胜一筹,更多的是身法招式上的比划,待得旗高禁制成,两人便也顾及少了。
尤寅阳一个风涡轮转,直追卫柯飞杀去。
卫柯脚下未停,兜着圈子的绕在尤寅阳身侧,黑气化匕,凝成数十,直刺那树间岿立不动的人。
树木拦腰而断,迫力使推,尽向尤寅阳倒去。
月隐在旁,身子动不得半分,树木倾倒,残枝分溅,划得她脸上身上一道一道的血伤。
尤寅阳一边躲倾倒的树干,一边躲避黑气化成的匕首,殊不知,就在他精准预判下一棵倾倒的树木之后—
木干半倒在空中,从那树的断桩间分出一对黑气匕,一匕奔杀他的肩胛,一匕近腰间断他逃生之步。
尤寅阳身负黑气浸染之伤,跪在残枝乱树中,桃灼瞅准时机,泰神鼎迫面压来。
大概是欢愉后的知觉迟钝,她竟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杀机。
女子的身体,随着哐当的鼎落之声,一同坠地。
月隐的眼中满是错愕,
但地上的女人,她的眼里,并没有难解的恨,她眼眶中的最后一滴泪,和嘴角的鲜血一同落入这片土地。
桃灼想过,许多可能,却未料到这么快,她以为她能再陪她的老三,再过上几个月的安稳日子的,可是,太快了!
她记起了花,漫山遍野,娇艳各色的花。一心独守香落圃的花痴,竟愿意与她这个俗人结下血契,长厮守。
桃灼的最后一眼,落在了地上那个腰肢细细的小丫头身上,她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呢?
那蜷缩在地上的女孩,慢慢在她的视线里模糊,模糊,最终也变成了香落圃的一支花。
男人走到跟前,冷漠的笑着,地上的女孩看着另一具冰冷的尸体,木讷吐出的两个字,他没听清。
“你不会真的以为她要救你?”
尤寅阳全然的立在那里,身上没有半点受伤的痕迹。
“喂,你闲得慌!”
卫柯一边搜罗着女子的储物袋,一边催促:“把这丫头送给老魔头,倒叫他难做人了!不如自己留着,如果能带出潼阳关,也让我快活快活。”
卫柯将桃灼身上扒的干净,看着还立在原地的尤寅阳和地上失魂落魄的小丫头,随手扔过一套衣服,嫌弃道:
“愣着等死么?”
天很冷,月隐的身子有些僵,尤寅阳走在前,后边不远处跟着卫柯。
与逍遥南边相接壤的,大多都是一些散修管理的小城池,若论讲的上名号的大城,首屈一指的当属三百里外的不理城,可若是说最奇怪的,那寻遍整个太极的修士,也不会有人将灵幻城抛到第二个去。
若过潼阳关,必经灵幻城。
月隐站在城下,湿气一层一层的笼罩,茫茫的一片白。
她搓了搓手抬眼去看那城楼上的字:“灵幻?”
似乎连字都在冷冷的发着阴气。
“带不过去,不若就地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