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精神脆弱的时候仔细问询。
过了几个时辰,脑子清醒了,果然不好骗。
哼,滚刀肉得用快刀斩。徐成毓细想一遍刚才的对话,发现个小关窍,正好用快刀。
“你说得有理。是猫是豹,两厢对对就是。”徐成毓爽快道,“不能我说的是豹,你说的是猫。那么我就直说了。”
她抛出一句:“瑶娘,你心不诚。”
“……什么?”瑶娘露出几许惊愕,有些听不明白。
徐成毓理直气壮数落道:“我以为我这么神通,你会抓紧机会让我算些什么。可是你什么都没问。你心不诚。”
“我没有——”
“你一定不相信我。之前的好话,都是为了面子才说的。”徐成毓拉着小玉的衣摆,缩肩仰头,委屈道,“小玉,为什么她不相信我有算命的本事。”
不断挤眉弄眼,示意他配合。
小玉疼惜地把着她的后脑勺,劝道:“小姐,世上多的是不识货的人,你又何必和他们计较。”再轻飘飘看瑶娘一眼。
瑶娘面皮薄,见状羞红脸,有些着恼:“我就是没有!”
“你就有你就有!”徐成毓不依不饶,“你看看冯嬷嬷,听说我会算命,赶不得当晚就过来了。再看看李府医,被我一通算,见到我也心悦诚服。”
“就说个最近的三小姐,还不是我给你帮的忙,算出这关窍!”
徐成毓满心叹息,满是惋惜:“你再看看你自己,嘴上说着信,左一句右一句让我算给自己。分明就是存了看我笑话的心思。”
她说到动情处,恨不得挖心以证:“小玉,我好苦的命呐!算命这癖好是特别了些,但我是真的喜欢。”
你最好是真的。褚玉宣内心睥睨她,面上丝毫不漏。
“小姐,我知道你为此受了很多非议。”他眼神又瞟向瑶娘,“唉,真心总被辜负。”
“我不是,我没有。”硬生生被屈解,瑶娘强撑着反驳,“公孙姐姐,我没有看不起你。不,我看得起你。不是,那个……”
“你就是看不起我,和我的爱好,呜呜呜。”徐成毓把脸埋在小玉身上,双肩抖动。
褚玉宣趁着缝隙一看,好嘛,笑得大牙花花的。他挡着侧面,拿帕子在徐成毓脸上一通乱抹,抹得人呲牙咧嘴。
饶是总事事周全的瑶娘也有些束手无策。她自己心里可还委屈着,又有一种被误解的愤懑。不过,她心知,自己确实不信什么命。
若一切天注定,那便是老天爷欠她的。让她得到的,都失去了。
恍恍惚惚间,瑶娘听见自己的声音:“公孙小姐,我为我的态度道歉。我今日来自是有求于你。请问,你能否帮我阿花报仇?”
话终于不顾后果地说出口,瑶娘如卸掉大石一般轻松。心神放松之际,听见对面的回话。
“我需要知道,阿花和这五朵红梅,是同一人所为吗。”
瑶娘启唇欲言,“啪”一声响。
三人同时看去,原来是绣雁手上的团扇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响。
瑶娘抬起头来,双目已恢复清明。她直视徐成毓,坦诚道:“是同一人。”
提起此事,瑶娘目露痛苦之色:“是他,把阿花伤成那个样子。姐姐,你不知道阿花当时的样子。”
她陷入回忆中,眼睛盯着虚空,喃喃道:“阿花虽然受了很重的伤,但在听到我声音时,还是抬着头喵一声,回应我。”
“我没有办法救它。看它如此痛苦,于是对天发誓,我要给它讨回公道。”瑶娘的声音陡然锋利,又缓和下来,“才用它最爱的花锦被,结果了它。”
她握着自己的左手,偏过头去,有些不忍面对。绣雁轻抚着她后背,忠诚地安慰着。
徐成毓没再追问,默默待瑶娘冷静下来。
瑶娘平复下心绪,复又看向徐成毓:“公孙姐姐,你知道我说的那个人是谁吗?”
不复刚才的嬉闹,徐成毓面色沉凝,严肃以待。她知道,这个问题是瑶娘给她的考验,至关重要。
如果回答错误,很难再找到机会劝服瑶娘和她合作。
而她对嫌疑人只有猜想,没有任何实证。若她是错的,白白费了这次机会,她也……
见她沉默,褚玉宣提起茶壶,斟一杯茶塞到她手心。再略略向她一点头。
接到这肯定的眼神,徐成毓定下心神。如果错了,那再行侦察,再找机会。想开后,满是豁达。她以指代笔,以茶代墨,在桌子上写下两个字。
“瑶娘,你看,是否是这个人?”徐成毓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盯着瑶娘。
看到这两字,瑶娘神色了然,陡然放松下来。她笑道:“的确。姐姐,接下来让妹妹给你讲讲红梅的故事,如何?”
徐成毓心也陡然落定。
“请。”
桌上二字慢慢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