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事把我灌醉,留在承恩侯一晚。承恩侯意欲何为。徐成毓想到章院正嫁祸杨大夫,难道承恩侯想……
她打定主意,睁眼开口:“在下已经算过,慧娘适合在长公主府修养。若慧娘不见好,在下愿意一命赔一命。”
承恩侯不禁舒眉,他想,这样一来,也是殊途同归。慧娘命不能留,只要死在公主府,长公主和徐大师都逃不了责任。
“既然徐大师如此说,本侯也没有拒绝的道理。慧娘今晚移到公主府照顾。尤嬷嬷,拜托你了。”
长公主也达成所愿,她起身走两步,回过头:“徐大师,你,和你身边人也跟本宫回去。本宫还需要你算算,哪间屋子适合慧娘养病。”
“是。”
承恩侯冷哼一声,没有阻止。
待长公主一行人离去,承恩侯挥手:“都退下。把夫人扶回屋子里养伤,叫余府医过来。”
半晌后,侍从来报:“余府医也和长公主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承恩侯反倒不急。他敲敲扶手:“得了,走就走,总有回来的一天。”
去公主府的路上,徐成毓和褚玉宣依旧坐同一辆马车。褚玉宣在用炭笔写些什么,徐成毓故意离得远远的。
直到褚玉宣停笔,把字条交出去,徐成毓才开口。
“慧娘的身世可靠吗。”
褚玉宣以为她想问慧娘的病,正要说不用担心,陛下会派太医。没想到,徐成毓问的是慧娘的身世。
“有承恩侯作保,慧娘的样貌又极像皇后,应该不会有错。”褚玉宣没见过皇后,但是皇上和杨大夫都觉得很像。
徐成毓悠悠叹口气:“很难相信,亲生父亲会对女儿下如此毒手。今晚这样一闹,贝愉和杨大夫的嫌疑,倒洗清了。”
之后路程,二人相对无言。
到公主府后,长公主没工夫招呼徐成毓。她随着慧娘的软轿往里走,边走边吩咐:“承恩侯府的大夫呢,先问问情况。他没来?算了,不用管他。拿着我的名帖,直接去宫里请太医。”
“贝愉,现在慧娘状况不佳,我忙她的事。对了,你给徐大师安排一个客院居住。”
按照长公主提前传来的消息,府里没得过痘疫的侍从,连夜迁到庄子。主院直接收拾出两间房,让慧娘和祁娘养病。
贝愉也是刚安排妥当,在门口迎接长公主。听到后,应是,把徐成毓二人带到离自己住处最远的一间客居。
“徐大师,如有照顾不周,请多见谅。”
徐成毓行礼:“郡王客气,这里已经很好。”
贝愉踟蹰,还是问出那一句:“徐大师,您能否告知,是谁传递给我的消息。我有些事情要和他说。”
徐成毓眼珠子都没动一动,郡王还用上“您”了,真够稀奇的。她皱眉:“什么消息?”
贝愉有些失望:“既然大师不知道,便是无事。”
拜别贝愉,徐成毓看到两间卧房,占一间自去休息。褚玉宣有些不适应,他以为徐成毓会问他和贝愉怎么相识。或者会找他复盘,和商量明天的行动。
他想告诉徐成毓,承恩侯府外,已经被秘密监视起来。李大人也通过时间,把嫌疑锁定在郑书办头上。暗探也一直盯着他。
有长公主照料,慧娘的病应当是能好全的。徐成毓不会真的一命赔一命。
小半个时辰后,徐成毓轻轻敲响褚玉宣的门。褚玉宣一扫阴霾,把门拉开。
徐成毓素着脸,有些不好意思:“褚玉宣,我洗漱时,不小心把妆容洗掉了。你能否找个妆匣给我,不然明天不能出门。”
褚玉宣道:“没问题。”英娘那边总有脂粉,联系她偷偷拿过来便是。
接着,徐成毓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褚玉宣问道:“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我想说,你能不能不要洗脸,不然,我担心脂粉不全,化不出现在这般效果。”
“……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晚安。”
一夜无话。
次日酉时末(晚七点),承恩侯府接到消息,慧娘在公主府病重不治,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