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医疗科和行动科共同新定制的训练表，顾以南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还是忍住了掀翻林若风桌子的冲动，在两位科长的注视下，磕磕巴巴的说道：“这，这不合适吧？”
“为什么不合适，我觉得挺合适的。”杨柳依掀开茶杯盖，喝了一口冒着热气的茶水，眼镜被水雾糊成了一片白色。
“……”顾以南无语的和那两片白色镜片对视，“我是进攻型的主攻手。”
“现在改行也不晚。”
“……我是近战啊，贴身近战啊！”
“那你可以试试远攻，你长鞭不是用得挺好。”
终于忍不下去的顾以南把训练表“啪”的一下摔到了桌上，“长鞭是辅助我用的！但这新的训练表是要我完全改变作战方式呀？！”
林若风拿起她摔在桌面的材料，翻了翻名为《顾以南训练表（新）--论近战改为远攻的可能性（长剑换长弓）》的训练表，“还行啊，看起来不难。”
“那你来。”顾以南掏出自己的长剑，压在了林若风的桌上，“你法师改近战试试。”
“这……就不必了吧，我没体力基础。”林若风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那把极其锋利，沾染了无数异种生命的长剑。
“那你还叫我来！”
杨柳依放下茶杯，叹了口气，“这就是关键了顾队长，你现在的体力撑不住完整完成一次S级任务。如果你想全队安全返回，建议你按照新的训练表抓紧时间练练。”
“但队内没有近战肯定不行。”
“所以你们队的金泰熙近期会配合更改训练表，他的反应力和体能都不错，又是风属性，在需要抢攻的情况下，可能比你还适合一些。”杨柳依耐心的劝说着，“不要总把队友当成脆弱的纸片人，以现在的基础体力来说，现在你也就能和lily打一架了。”
“……不至于吧。”顾以南不信，毕竟自己是长期经过训练的近战型主攻手，怎么可能连对外事务处的尹世哲都比不过。
杨柳依让林若风开启办公室的小型投影仪，将储存着顾以南上次检测数据的U盘插进了电脑。
“我根据你今年两次检测，以及刚升级S那一年，B级2年，总共五年的数据做了一张对比表，你自己看看。”
指着B级两年，杨柳依给顾以南分析道：“这个时候，你的体能一直处于上升期，连续两年的检测，你的数值都是上升趋势。”又指了刚到S那一年，“这个时候可以说是达到了目前所有体能检测数值的峰值，那时候你也很有劲吧，如果我没记错，那一年基本上局的S级任务，你的完成数量是另外两人总和的一倍？”
林若风点了点头，身为行动科科长，所有的S级任务都是由他来决定分发给谁的，“她刚升S级时，连续两年，她做的任务都是其他两人的总和，这点毋庸置疑，而且还参加了多次的联合任务和借调。”
“但第三年开始急转直下，根据医疗记录，那两年连续几次重伤吧。”杨柳依推了推眼镜，点了点今年顾以南的两次检测数据。
“上一次的检测数据其实已经很微妙，可能因为休息啊或者精神啊这类主观影响，当时你的身体状况还是控制在一个平衡的状态，但，”杨柳依手指移到了前几天的数据表上，“目前平衡已经被打破，你现在就像一个沙漏一样，明白吗。”
“那不能堵上那个破洞吗？”顾以南垂死挣扎，“我上次也配合空局地局做了相关的恢复训练了，那时候没有改善吗？”
“两局的检测资料我拿不到，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就从最近的这次记录来看，不容乐观。”
看顾以南咬着唇紧锁着眉头的样子，杨柳依敲了敲桌面，“如果说你的身体本身，和你的异能是跷跷板两端的话，现在你的异能已经把你的身体抛到空中了。”
摘下眼镜擦了擦，杨柳依冷酷的指出了事实：“为什么历年S级主攻手都那么少，就是因为人类的肉/体是有上限的，当你拥有的异能超过你的肉/体上限时，肉/体自然就会开始崩溃。”
“早期的时候，S级的主攻手基本都会在升级后的3年内命丧黄泉，一方面是过多的压榨导致失衡，肉/体自然崩溃，另一方面才是因为任务牺牲。”
“小南你自己好好想想，虽然现在驻留局的医疗很先进，远超地球平均的医疗水平，但这不代表就可以挽救‘崩溃的半神’。我们目前生存最久的S级主攻手，是北美的那位，今年是第六年，而你，已经是第三年了，你好好考虑一下。”
心烦意乱带着训练表回宿舍的路上，顾以南遇到了许思议和金泰熙。
“呦队长。”金泰熙咧着一口大牙，乐呵呵的和她打着招呼。
“你们去哪？”
“老林办公室，喊我俩一起过去。”
顾以南知道估计是要找他们说调整训练的事情，抿了抿唇严肃道：“晚上一起出去吹吹风吧，我们一起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