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互相认识倒是不奇怪，只是按照梅儿你说的，有些地位的女子都在春分当天邀请相熟之人参加裙幄宴，证明会接受邀请的都是关系很好、起码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我看这名单上就没有太子府的女眷，也没有裕凌郡主，证明少阳县主与皓王妃应该不只是简单认识。”
“小姐的意思是......？”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到少阳县主的名字作出了一些猜测而已。”说着，我继续翻着手中的名单名单并不长，大概也就二十来个人，很快翻完了。除了少阳县主，我也没见到几个认识的。
可为了尊重皓王妃，我还是要把名单上的人都邀请了。
南嬷嬷见我把名单原封不动地交给她，有些惊讶：“夫人就没有您自己想要在裙幄宴邀请的宾客吗？”
“不用了，本夫人想要邀请的人都在里面了。”
我在既望城也没有相近的闺中密友，顶多认识了一个少阳县主，本来也想到林掌柜，可我这样做就有点公器私用了，加上林掌柜也不一定愿意出席。
南嬷嬷听我这样说，没有继续问下去，继续准备裙幄宴去了。
自我巡视商号以来，大家的业务都慢慢开始走上正轨，像是凝香阁和淑红坊，几乎每日都有样本往王府里送，我每日做完王府的事情，听完南嬷嬷向我汇报裙幄宴的准备情况，便要处理这些送来的样本，试用、写改善意见等，基本上每日都在忙。幸好这古代没有那么多电子产品吸引注意力，我的效率还算是高的，就算两家商号隔日给我发东西来我都能处理好。
这样的生活过了大概有一周，春分的日子已经近在眼前，而凝香阁的新品已经有了最终的形态，只差量产了，我的任务也终于轻松了一些，只是轻松下来以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好长时间没见到皓王了。
本来晚膳时间是能见到皓王的，可他最近似乎每晚都有应酬，都没有回府晚膳。
“最近有什么王爷的消息？”我在一个有阳光温暖的午后，在送出一封给凝香阁确认最后唇脂盒样式的信件以后，终于想起来这个问题，问梅儿道。
“梅儿也没有刻意打听王爷的消息，只是按照梅儿观察，王爷应该每日清晨就出门，幕至归，看上去很忙，可梅儿也不敢打听王爷在忙什么啊！”
我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尝试让自己已经绷紧许久的神经稍微松缓一下，才发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下海了。
“梅儿，我们今晚下海吧。”我有气无力地对梅儿说道。
“要跟王爷说一声吗？”
“留一封口信吧，就说我今晚要到城东一趟，他应该会明白了。”我现在才发现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暗号，也无法直白说自己要去干什么，只能说个方位，希望他能懂了。不过他这么忙，也不知道会不会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像以前一样，让府里的车夫载我们到海边的小树林，穿过浅滩，终于到了阔别已久的小木屋。
距离上次到海里感觉已经过了好长时间，挨板子好像也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跳入水中，海水的冰冷冲击着我的神经，我才真实感受到自己的灵魂回来了，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像电影胶片一般在脑海中播放，我什么也没有可以去想，只是看着眼前的景象流水一般飘过。
我突然想起了黑子。
之前好几次下海都能碰见黑子，不知不觉，我都开始觉得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只是这次下海，我从海岸游到海崖，都没有看到其他人鱼的踪影。
跟梅儿坐在海崖上，抬头看向随水波摇曳的月光，我突然开始想念黑子了。
“梅儿，我们去找黑子吧？”我转过头跟梅儿说道。
梅儿一脸惊讶地看向我，问道：“小姐为何想找黑子？”
我看着那一轮变幻多端的明月，想了一阵，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想跟他聊聊最近发生的事情，听听他的回应吧......黑子是人鱼，也不认识陆地上的人，好像跟他说什么都不用担心......嗯......大概是因为这样吧......”
“可是小姐，现在已经是深夜了，黑子也要休息呢！我们去打扰他......不太好吧？”
也是，人鱼也要休息的，而且之前好几次见到他都是在白天，晚上找人始终唐突。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哼哼了一句“算了”，重新尝试静下心来。
我还记得，以前我在海里是很容易静下心来的，可这一次，仿佛有虫子在我心头啃咬一般，心痒痒，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些什么，可就是静不下心来。坐不了一阵子，我便说要打道回府了。
尽管梅儿也为我的躁动感到疑惑，可她没有问出来，只是一路跟在我身后。
回到云隐阁，已经是后半夜了。回到房间，圆桌上静静地躺着一封信。封上什么也没有写，我拿出信纸，摊开。
那是皓王的回信。
我只是跟皓王留了口信，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