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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餐厅门口，就被立海大的柳莲二拦了下来，递给我一杯墨绿色的饮料。
切原赤也吓退好几步：“不能喝！”
甚至连越前脸色都变了：“还是不要尝试。”
“听弦一郎说你在给赤也做特训，辛苦了，这是有助于消炎和治疗嗓子的特效药水，请喝下。”
我微微颔首表示谢意。
正欲接过时，药汁不知被何处窜出来的种岛修二一把夺过，喝了一口，然后——
好像这辈子都没有听过如此惨烈的叫声。
我坦然接过种岛松开的杯子，将剩下来的药汁喝了个干净。
有薄荷的香气。
喝完之后竟然跟使用喷剂一样可以说话了。
将空杯子递给他：“谢谢。”
柳莲二也愣了一下：“味道如何？”
“人类五种感官机能，视、听、嗅、触、味中，我最差的是味觉。所以无法告诉你味道好坏，抱歉。”
主要是幼年针对性训练后，无限放大了视觉与听觉，味觉就被层层掩盖逐渐失去了。
“明天还有一杯。”
“不用了，”我浅笑拒绝，“人情这种东西还来还去就太难算清了，况且在集训做这些需要大量时间与精力，实在承受不起这份好意。”
柳莲二知道面前的人一定直接看穿了自己早已在此等候多时，微微鞠躬：“感谢前辈对赤也的照顾。”
“不客气。”
他上午在与亚玖斗的比赛中受了伤，想必回去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开始忙着这杯药，甚至一直等在这，这样单纯美好的善意真是太难回报了，正是如此才需要倍加珍惜。
一旁的赤也竟然微微红了脸：“前辈们都很好。”
“所以你要快些长大，成为真田君和柳君那样的人啊。”
我笑着抬手抚了抚他细软的发丝。
“一定会的！”
阳光下，他眼中似有星辰璀璨。
我好像终于能够理解三船所说的，人这一生的美好不在于遇见某一个人，而应该是遇见各种各样的灵魂，各种感情交织，才算人生。
过去我一直纠结在神月和德川之中，将他们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对他们太不过公平，又对自己太过狭隘。
兴许是超脱世俗的笑让赤也有些担心：“霜姐姐……”
“别担心，我只是在将人类最重要的感情一点点找回来。”
“种岛前辈……不用管他么？”
我的笑意深了几许：“这种爱欺负老实人的笨蛋，就让他在这里躺着看风景好了。”
切原越前默。
“霜姐姐也有像幸村部长的时候啊。”
“姑且当做你在夸奖我。”
种岛修二艰难起身：“好歹认识了这么久，还真是绝情。”
朝他递出手去：“所以下次就别欺负新人了。”
他借力起身，毫不在意地笑笑：“这群小弟挺可爱的，不要较真嘛。”
种岛修二这个人的魅力就在于无论做出什么事都无法让人讨厌。
我凑过去低声道：“那下次我就让国中生的水杯里都装满刚才那种药汁。”
“你是恶魔吧！！！”
他喉间那股刚压下的恶心感瞬间涌起，刺激地他飞奔离去。
“帮你的真田前辈扳回一局了。”
“谢谢姐姐。”
叫的次数多了，切原赤也已经不再羞涩，抛弃恶魔化的他更像一个小天使。
吃完午饭后，越前照例去找德川，切原同我一起冥想，顺便帮我强化左手训练。
“你的发力点有些问题，腿部姿势也会伤到膝盖，你的前辈们没有帮你纠正吗？”
为了更好地获取力量，切原会下蹲地更深，全靠小腿力量，从而弱化了大腿和腰部力量。
“啊……我一直都是这个姿势，也没有怎么受伤过，所以前辈们没有纠正。”
“腿部虽然也是发力点，不过我都将膝盖以下的部分更多利用为蓄力点，为冲刺和起跳做准备，”嗓子又有些疼，我直接从切原的口袋中摸出喷剂喷了几下，“不当姿势连续深蹲会对膝盖造成损伤，你要学会用腰部和大腿带动身体移动，包括击球姿势发球姿势，也更多使用腰部力量，这样不仅发力效果更好，也会更节省体能，你跟着我的动作来几次训练。”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都在带着切原矫正姿势，从挥拍到回球一一都调整完毕。
克服习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教学中又用了一次喷剂，之后切原就不再肯将药给我，真是听入江的话。
“用你拿手的发球给我喂球吧。”
嗓子嘶哑不堪，我也不准备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