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让几人一惊。
吴氏心中酸涩,叹气道,“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
“锦儿才回来,这便进了多少次祠堂了?你们”吴氏已经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境了。
花晚去给母亲顺气,“母亲别急,大姐姐会想明白的,摄政王那样危险的人物,咱们花家还是不要扯上关系为好。”
花其清依旧愣在原地,他也没有想到自诩温润之人,竟然第一次动手,是对自己亲妹妹。
他愣神片刻后,便抬脚往外走,花其衡追了上去,“大哥,你去哪儿?”
“我去章家。”
花其衡一把拽住他,“大哥是不相信晚儿的话吗?晚儿性格柔顺,定不会说假话。”
花其清将他手推开,不可置信的开口,“其衡,我刚刚打了锦儿,我竟然动手了,而她离开时候的眼神里全是坚定,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我要去章家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花其衡将心里的情绪压下去,依旧帮着花晚说话,“我不管,反正我只相信晚儿的话,她是你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是什么秉性你我也都是了解的。”
花其清没有继续说,而是转身出了门。
吴氏跟着花肃来到书房,想让他收回命令,“侯爷,锦儿才与你我亲近几分,你这样做岂不是又将她给推开了吗?”
“夫人啊,此刻的你可万万不能妇人之仁啊,那裴琰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不知晓,不近女色之人为何突然的就要锦儿一同进餐?而且锦儿当年的事,我不相信他没有耳闻。”
吴氏大惊失色,“侯爷你是说他所为不在锦儿,而在花家?”
花肃点头,“这也是为什么要让锦儿跪祠堂的原因,她不了解京中局势,可现下三皇子这一边,咱们是改不了了的,不能让锦儿坏了大计。”
吴氏久居后院,虽然是大家闺秀,也知道谋算深沉,但之前爱女心切欠缺些考量,经过花肃这样一提醒,瞬间醍醐灌顶。
“那锦儿那边”
“让她先跪着,明日你找个借口将人叫起来就是,小女儿家的心思很是好哄,到时候送些东西过去也就会好的。”
吴氏没有再说这件事,也没有打扰花肃在书房处理公务。
从书房出来,她便让人送些茶水小食去祠堂,可花重锦却看都没有看一眼,一心都在琢磨如何一下调查清楚李如举和冯裕二人。
这是她现下最重要的大事,虽然已经摆脱了陈老去打探,可始终需要时日,她现在有些迫不及待。
送餐食的婆子见她一身端正的跪着,她给她倒水她也没有喝,出了祠堂便去吴氏的院中禀报了。
一同出祠堂的,还有身法诡谲,来去无踪的黑衣人,往着城东方向而去了。
从白日到日暮,祠堂里的光线逐渐暗下来,唯一的亮光来自供桌上的香烛。
花重锦身形消瘦,腰背挺直,跪在众祖宗牌位前,不卑不亢,身边的餐食未动分毫。
突然的,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阿娘,你在哪儿?”
花重锦一直沉着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亦安,阿娘在这儿。”
小豆丁将门推开一丝缝隙,挤了进来,见到阿娘,哭腔瞬起,“阿娘,你怎么了?疼吗?”
花亦安伸出小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脸颊,花重锦摇头,嘴角带着柔笑,“不疼,早就不疼了。”
花亦安瞬间手握成拳,眼神泄露出凶狠,“他们这般欺负阿娘,亦安要为阿娘报仇。”
“亦安阿娘没事,早就不疼了。”她很少看到亦安眼中露出这样杀气的眼神。
但才来花家这短短时日,他便已经几次这样了,花重锦想,这样的眼神一定是遗传了他那亲生父亲。
那也说明了一点,他父亲说不得性情暴躁,凶狠毒辣。
但她不愿自己的儿子是个性情狂躁的人,她只希望他做个快乐随和,安稳平安的孩子。
“亦安乖,听阿娘的话,回秋水苑去别出来,若是有人进入院中,你便躲起来,知道吗?”
花亦安摇头,“亦安不走,亦安走了,他们又欺负阿娘可怎么办?”
“不会的,他们是阿娘的家人。”儿子还小,他才三岁,她不愿他过早的认识到这个世界的黑暗。
只是早熟的小亦安摇头,不认可阿娘的话,“阿娘,他们不是家人,保护的才是家人。”
他看到,保护阿娘的是顺清大师,是方丈,是师太,是陈老。
可欺负阿娘的,是她的父亲母亲,兄长,妹妹。
什么是家人?他不明白,但他知道,欺负阿娘的都不是好人,更称不上家人,那是他的仇人。
“阿娘,他们不是家人,不是我们的家人。”
花重锦抚摸着儿子小手的小脸,“乖,听阿娘的好吗?只要找到药引,咱们就回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