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后院,有嬷嬷带着两人往里面走,苏王爷披着披风,躺在雍容华贵的软塌之上,边上是四个长得极其貌美的女子,揉着腿,按着肩,喂着水果,好不惬意。
“王爷,人到了。”老嬷嬷躬身道了一句。
花重锦和花晚赶紧见礼,离家四年,她也还算能记起礼仪。
软榻上的苏王爷挥手让边上的侍女下去,抬眸看着不远处的两个妙龄少女。
“你们哪个是花重锦?”
花重锦心下一紧,上前半步,垂着视线,“小女花重锦参见王爷。”
苏王爷慵懒的开口,“抬起头来。”
花重锦这心里瞬间咯噔一下,但这种情况下她不得不抬头。
就在她将自己面容展露在苏王爷面前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戏谑的笑。
“皇叔还真是好心情呢。”
男人的声音她很是熟悉,苏王爷将视线从她的面容上移开,“琰王怎么有空来?”
花重锦一滞,琰王?他竟然是摄政王裴琰?
“皇叔办了这么个大宴会,本王也想来瞅瞅热闹,这位是”
裴琰视线朝她看了过来,花重锦却不敢与之对视上,一是因为他乃当朝摄政王,是皇上最为信任之人。二来也是因为他与她刚才的偶遇。
她本以为他不过是一个世家子弟,没曾想竟然这般尊贵。
“花家的大姑娘,花重锦。”苏王爷替她开口,语气里尽是满意。
“还不快见过琰王殿下?”
花重锦双手交叠于小腹前,微微屈膝,“小女花重锦见过琰王殿下。”
裴琰并未第一时间叫她起来,她知道,这男人是在报刚才屋顶是她一巴掌的仇。
记仇的浑蛋。
等她快要站不住的时候,裴琰才懒洋洋的开口,“起来吧,跟个豆芽菜一样。”
花重锦:
“行了,都出去吧,本王还有事要与王爷商议。”
就这样,花重锦和花晚被带着出了内院。
踏出内院,花重锦心里还是有着后怕,不过后怕之后她有些怀疑,刚才他是在帮她解围吗?
毕竟要是没有他的那一句,她还被留在那院中不是要面临什么。
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男人,竟然是摄政王,她还打了摄政王一巴掌。
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她愣神了好久。
直到花晚的声音传来,“大姐姐认识摄政王吗?”
她回神,“不认识。”
“可我看着那摄政王的视线可一直都在姐姐身上啊,我还以为和姐姐认识呢。”
花晚说完兀自的笑着,“也对,姐姐才刚归家,怎么会和摄政王认识呢?对吧。”
她不想与花晚继续这般带着面具说话,累得很,便率先出了院子,自己去往一边,佯装休息。
花晚见她的话没有引起花重锦的异样,心里憋着一口气,手在宽袖的遮盖下死死地攥着锦帕。
另一边,苏王爷面对被裴琰坏了好事很是不满,“朝中之事本王从不过问,不过是爱办点宴席,这琰王也要管?”
裴琰自顾自的倒着茶水,抿了一口发现并不喜欢,微蹙着眉头放下,“自然是管不着的。”
“那你说有什么事情是要同我商议的?”
裴琰眸子微眯,虽然上位坐着的他的皇叔,但亦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松弛得很,“关于朝中近日有人弹劾皇叔一事,说皇叔奢靡成性,现下国库空虚,太子监国,皇叔还是收敛一些为好。”
苏王爷面色一变,坐正了身子,“本王不过办了两场宴会,便说本王奢靡?真是可笑。你去问问裴基,本王还要如何收敛,将这苏王爷的产业全都上交?他敢要吗?”
“皇叔别生气啊,这不过是那些见不得你好的臣子所为罢了,太子殿下不过人微言轻,他不敢。”
这话逗笑了苏王爷,“琰王啊琰王,本王就知道,你绝非善类,当初你能从冷宫一路走到堂前,本王就觉你前途不可限量。”
当年的裴琰,是母妃在冷宫中所生下的,没有权势,不被宠爱,就这样被养到了七岁,他母妃自缢冷宫,他才被接了出来。
按理来说,他是皇上的兄弟,不应该担任辅佐朝堂之责的,可不知他是如何取得皇帝的信任的。
皇上多疑,却独独信了这个废妃生下的皇弟,还将辅佐太子的大任交给了他。
“不过这么点小事,用得着打断本王的好事吗?”苏王爷有些不满。
裴琰嘴角轻笑,却毫无温度,“什么时候皇叔的品味这般差劲了?”
苏王爷一听来了兴趣,“什么时候你裴琰也开始研究起女人了?瞧上谁了?告诉皇叔,皇叔给你做媒。”
“那裴琰就在此先谢过皇叔了。”裴琰起身抱拳,虚虚的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