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坊里的叛军听到墙外有动静,纷纷追出去。温倾城穿着不起眼的男装,身形瘦小,装作亖人倒在街上的尸体堆。追来的叛军也没看清温倾城,追到一半便不追了,抓紧时间继续搜罗财物、美女。
上半夜,一直有叛军举着火把巡逻,纵酒狂欢。等到了下半夜,温倾城见街上没什么人了,方才从密密麻麻的亖人堆里爬起来,忍着空气中的腥甜恶臭,凭着记忆回到磨坊,磨坊已经被烧的焦黑。温倾城眼中含泪,从墙外踩着杂物上到屋顶,发现屋顶空空,隐蝠不见了。
温倾城心中咯噔一下,这些叛军既然放火烧了这里,想必里面没有叛军了。隐蝠会在里面吗?他轻功那么好,就算受伤了,也能拼命逃出去的,他不会死。
温倾城轻手轻脚地进去,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女子,有的身上已经焦黑了。温倾城从空间拿出萤石进了磨坊,磨坊里也是一片烧焦的痕迹,倒没发现有尸体,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没找到尸体,说明隐蝠没死,肯定也逃了。温倾城离开的时候,找了点东西盖在那些尸体上,方才离开。
温倾城不敢去那些大户的宅第,那边正聚集了大量的叛军搜刮财物,可是这偌大的江陵城,她去哪找隐蝠呢?走在街上,一不注意,就会被脚下的尸体绊倒。
地上那黑红黏腻的全是血水,还有被马蹄踩成肉泥的尸体。温倾城寻了大半夜都不见隐蝠,心中悔恨,他受了重伤,当时他要杀她,她本能地逃命去了,丢下重伤的隐蝠,若是他死了,她这辈子都会活在愧疚中。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温倾城又累又困,在城里的叛军又开始了劫掠屠杀。温倾城仓皇间逃进一个宅第,一路躬身疾跑,躲进一间柴房。
柴房里已经有四个藏身的人,俱是一些年纪大的男人。几人看到温倾城躲进来,合力驱赶起来。“快走!你到别处去。”
“大叔,外面都是叛军,你们行行好,让我躲一会儿。”
“不是我们不肯容你,我们也是被抓来给他们搬东西做苦力的。你现在跑还来得及,如今,堂屋里也有叛军,若他们看到我们收容你,都活不成了。”
温倾城知道到了这个时候,谁都是先顾着自己,见他们不肯留她,温倾城只得快步离开,却听到堂屋的叛军出来了。温倾城忙藏身在院子里一个养荷花的大水缸中。
等到没人注意了才瑟瑟发抖地从水缸爬出,沿着花园小径从一个狗洞钻出去,重新找隐蔽之地。谁知道,到处都有人躲着,不愿让温倾城加入。
此时,天大亮了,街上的叛军越来越多,听动静,似乎近在咫尺,温倾城忙逃进一个小客栈的马棚里,后面剁着高高的草垛可以藏身。温倾城刚钻进去,就被两只细白的手推了出来。
“两位姐姐,求你们让我躲躲吧。”温倾城苦苦哀求,见草垛瑟瑟抖动。知她们也很害怕,便另寻别处,上了客栈一个角屋的房顶。
恰好这时候,有两个叛军正在追赶一个男子,一直追到了客栈房顶,客栈房顶高,居高临下,正好看到趴在角屋屋顶的温倾城。
这下彻底暴露,温倾城不由感叹自己倒霉,而那个兄弟也被两人一通乱砍摔下房顶。
温倾城见那两人冲自己来了,忙跳下屋顶逃命。她没有往外逃,外面的叛军更多,若是只有两人,她或许能勉强应付。
最终温倾城被逼到一处角落,两人刚要提刀砍下,温倾城忙从脖子上拽下一条金链子。“我把东西给你们。”
两人用刀挑过金链子拿在手上,厉声道:“就一根金链子,让我们兄弟怎么分!”
“我还有。”温倾城手往怀里一掏,把空间里的银票拿出来。“这是我全部家当了。”
两人拿了温倾城的财物,还不信,觉得还能再炸出点油水。“把值钱的都拿出来,别等我们给你搜身。”
“我身上钱就这么多,还有些珠宝、金条,不过都在我家的地窖里。”
“你家在哪?”
“不远,就在巷子口。”温倾城自是骗他们的,现在她被逼到角落,面对两个体型壮硕持刀的成年男子,她没有把握速战速决。
“走,带我们去,若是找不到金银珠宝,就把你头割下来当酒杯!”
“是,是。”温倾城连连答应,带他们离开客栈。
这时候后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两人回头一看,立马收刀恭敬地抱拳行礼,“少将军。”
温倾城这时候也不敢跑,转身看去,马背上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身盔甲,手上拿着红缨枪。与温倾城眼神接触了一瞬,温倾城低下头不去看他。
少年对二人道:“这人我带走了。”
两个叛军不敢和少年争执,推了把温倾城,把她推到少年马下。
少年冷冷地看了眼温倾城,红缨枪抬起温倾城的下巴。“多大了?”
温倾城想到如今自己是男装打扮,又贴了变声器,现在是那种清亮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