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至祖师会的会场,门口已经聚满了人,早就到场的王云汐,死死地盯着从车上下来的墨景泓和温倾城,心中升起一股滔天的妒意,一张青白的脸近乎扭曲。
王云汐把所有的恨都归结在了温倾城身上,她哥王珩被抓,也是因为温倾城。王伯臻得到儿子被抓的消息,连夜从府城赶来,王云汐见父亲来了,顿时就支棱起来了,这次,一定要让温记让温倾城永不翻身!
待到评委们都到场,祖师会的小吏“当当当”的敲响铜锣,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评委席上坐满了人,县祖师会的许会长开始讲话。
“今日依旧是王记与温记阿胶之争的论证会,由祖师会提供炉灶胶锅,王记赞助原材料驴皮,王记温记各自带辅料。现场炮制阿胶,熬成之后,由评委席评定。”
台下的群众情绪高涨,潮水般往舞台那边挤过来,踮起脚来看。而王记的人则不满地骂起来:“温记偷我们的秘方,自然做出来跟我们差不多,这怎么评?”
其实王记心里是没底的,王记刚摸索出阿胶的做法,做出来的品质自然与温记不同,若是评委按照品质评定,那温记自然胜出,难道品质好就不代表是偷的吗?
听到台下王记的人不满,台上的许会长起身,双手往下压了压,“在阿胶制作过程中,炮制手法,以及加入的辅料比例,评委自会判定两家的阿胶是否是出自同一秘方。”
之后,府城的祖师会的副会长作为压轴人物,也讲了几句,台下王记的人才住了口。
温记的人把熬胶所需要的辅料都拿上台,叶秀英身上背着个水壶来到温倾城身边。“倾城,咱们的制作细节肯定是与王记不同,这样一来,评委就知道咱们没有偷王记秘方了,等做出来之后,两相对比,到时候大家都会知道是王记抄袭咱们的。”
墨景泓也上台来,“好好比赛,别紧张。”
温倾城笑着点了点头:“有你在这,我心里踏实多了。”
叶秀英打开水壶递到温倾城嘴边。“沉住气,慢慢做,别干了锅,来,喝口水。”
温倾城接过水壶“吨吨吨”喝了好几口,擦了擦嘴角的水迹,转头看向舞台另一边的王云汐,发现王云汐正一脸挑衅地盯着她。
比赛用的驴皮都是处理干净后的,直接切了焯水后就可以熬胶了。温倾城很清楚,这次比赛过后,会有很多业内人士都会学会阿胶的制作,但是她并不担心会有很多人仿冒,因为温记已经申请了专利,加上这次的论证会,所有人都会知道温记才是阿胶的原创,不会有人再公然仿冒了。
阿胶的制作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需要把驴皮焯水,去除驴皮的油脂,再放入熬胶锅里熬两天才能出胶,这很考验耐力,也很费心力。
从切驴皮开始,王云汐就不愿手上沾染油脂,而让王记的一个药师代切。
由于接下来都是双方熬胶,很多看门道的内行人还在观看,一些看热闹的百姓自觉无聊,已经纷纷离场了。
许会长为了丰富大会的内容,还特意请了曲艺班子表演歌舞。在温倾城她们在枯燥的熬胶时,台前响起铮铮淙淙的琴声,一水儿的细腰美女踏歌而来,眉目流盼,惹得台下一阵欢呼,又重新聚满了人。评委席上的几位大咖时不时离坐,围绕在王王云汐和温倾城的身边观看。内行看门道,评委一眼就看出了两家炮制方式的不同,所加入辅料,比例火候都有不同,一看就知道不是出自一个秘方。
许会长殷切地引着薛副会长和贺三爷回席坐下,有长得清秀的小吏端来香茶。
现在正是七月份,天气很热,王云汐已经热的满脸通红,让别的药师去替她搅拌。温记这边,叶秀英在一旁喂水,李红秀在后面扇扇子,墨景泓帮温倾城擦汗。
“你看他们王记都是轮着干,倾城,咱们也轮着干,我和马骥都会熬胶。一个人干,明天胳膊都抬不起来了。”温卓瞟了眼舞台另一端的王记众人。
“东家,我来吧。”马骥过去接过温倾城手里搅拌的长勺。
温倾城捏了捏酸痛的肩,好在现场马骥和温卓,还有墨景泓、阿隼他们都会熬胶,可以替替她,要不然,两天下来,真能废了。
到了下午,没有了表演,台下的人就少了,只剩下些业内人士,王记和温记还在熬胶,评委也不一直坐着了,而是换成了祖师会的小吏在旁监督,评委时不时从祖师会出来看一眼。
王伯臻是吃过温记阿胶的,也不知她的胶是加了什么,怎么熬得,王记也曾改良过很多次就是做不出温记的水准。
会场结束后,王伯臻偷偷在翠云楼的包间设宴,宴请了贺三爷、以及府城的薛副会长和县城祖师会的许会长。一来是想走走关系,好让王记能赢了温记,证实温记盗窃王记的秘方。二来是为了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王珩,现在还在县衙里关着候审呢,想托许会长走走县太爷的门路。
谁知道饭也吃了,礼却怎么也送不下。许会长悄悄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