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王珩身后跟着金银财宝四个小厮,像只雄赳赳的公鸡般昂首阔步地走过来。立马有王记的人低头哈腰地引着他坐到候场区。
温倾城无意间与他目光接触,王珩狠狠地瞪着她,这次他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做掉温倾城,这女人竟敢四处散播谣言,说他私德不修,不配做祖师会里制药商的代表。
今日不止要让温倾城身败名裂,更是要把她彻底赶出清河县,然后派人在路上结果了她。
温倾城无视王家人的挑衅,淡定自若地坐在那,更是让王记的人越发的憋闷。
“不敢说,就是没师傅,浪得虚名,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通过了制药师考核,一个农女出身竟想做制药师,怕是连药材都认不全。”
围观的人被王记带起了节奏,舆论纷纷指责起温倾城欺世盗名,没有人会相信一个连师父和家族传承都没有的人,会做的出阿胶,能考的过初级制药师。
突然间,沸腾的人群安静了下来,只见清河县岐黄祖师会的许会长以及府城的祖师会的人还有其他业内的评委纷纷上台入座。
一阵锣鼓喧天后,清河县岐黄祖师会的许会长开始讲话,起身对着台下众人,双手往下压了压,以示安静。
接着,开始一个个介绍起台上的评委们,在介绍今日的空降嘉宾贺三爷的时候,王云汐眸光陡然亮了起来,台上的贺三爷一身月白色窄袖衣袍,长身而立,正微笑着对台下众人挥手示意。
听说他今年三十岁了,但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虽没有墨景泓的清贵感,但那线条分明的脸庞,还有浑身散发的沉稳成熟魅力,让王云汐有些心动。
贺三爷虽是贺氏旁支,但他在贺氏的势力很大,可以说只要他振臂一呼,贺氏至少一半的高层都会跟着他走。
贺三爷妇人难产而亡,若是他注意到自己,自己很可能就去做贺夫人了,墨景泓竟然拒绝了她,做不了你妻子,那就做你舅母。王云汐如是想着,眼底流露出愤恨之色。
大会正式开始,王记的代表人是王云汐,温记的代表人则是温倾城。由于王记声称温倾城没有师父没有传承,根本不懂制药,第一关就是辨药和切药,由评委打分。
“小杂工,你懂辨药吗,辨药可不是单独拿出一株要给你看的。”王云汐在台上阴恻恻地瞥了温倾城一眼,嘲讽道。台下王记的人很多,纷纷开始带节奏,对着温倾城做出侮辱性的手势。
现场嘈杂,又有王记的一众水军在起哄,此时最是考验心态的时候。温倾城看了王云汐一眼,没说话,虽然辨药对她来说不是难事,但不知道这次是怎么考,温倾城也不敢掉以轻心。
接着有小厮在两人面前的桌案上摆上两盘药粉。台下的人纷纷伸长脖子去看,温记的人站在台下,议论道:“这也太难为人,都打成粉了,怎么看?”
“万一王云汐知道答案呢?”
似是早就预料到现场会有这样的疑问,评委席特地强调,本次辨药用的药粉都是现配的。
王云汐见温倾城一副情定神闲的模样,丝毫不受台下王记一众人的影响,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股怒火。
温倾城表情始终淡淡的,她的思绪已经抽离了环境,整个会场似乎只有她一个人,温倾城拿起一旁的小药匙,拨了拨盘子中的药粉,这个时代没有电动万能粉碎机,即使做成药粉,也没那么碎,还是能看出来的,而且不同的药材味道也不同,通过味道也是能辨出来。
温倾城提起笔,在纸上写了起来。王云汐见温倾城都已经辩出来了,自己还没开始,又急又气,脸腾地涨红起来。
待到沙漏漏尽,有小厮把两人写的药名收上去,由评委席挨个传阅。
王云汐一脸的胜券在握,她从小就学习辨药,在家里就设有专门的药房,这对她来说,不是难事。“温药师,这辨药可不是种地,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不懂药材,哪怕偷了别人的秘方,照猫画虎,时间久了也是瞒不住的。”
温倾城见王云汐一直在刺激她,以为这样就能搞坏她心态,嗤的一声笑出来,“是不是照猫画虎我不知道,就怕有些人照着猫画猫都画不像。”说完,温倾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再看她。
王云汐气的想爆粗口,但抬眼看到评委席上风度翩翩的贺三爷,便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她要让贺三爷看到她的才华,带她去京都贺氏。
“第一轮辨药,王记代表王云汐满分十分。”
台下的王记亲友团一阵欢呼,王云汐傲然地站在那,斜眼瞥向温倾城。
接着就是公布温倾城的分数,得了九分,其中的冬瓜子是制冬瓜子,而她写的是冬瓜子。
“当——”
会场的小厮敲响一个小铜钟,现场安静下来,下一场比的是切药。小厮端来药材和切刀,温倾城低头一看,是白芍!
在药材行的时候,她可是把切白芍练出来了,虽然比不上机器切的整齐,但也差不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