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凤无奈,哭着去了三叔公家。一整晚她都没有睡着,家人那一张张怨恨的嘴脸还有那恶毒的咒骂回荡在耳边。
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
温玉凤穿上鞋,偷偷溜出三叔公家,跑到河边,此时正是凌晨,四处万籁俱寂,温玉凤站在河滩,最后仰望了一眼夜空,脱下自己的绣鞋,一步步朝河水里走去。
此时整个村庄笼罩在一片深蓝色的朦胧之中,温玉凤静悄悄地走了。不多时,阮三郎和阮二郎两兄弟如往常一样,早早地来到河边捕鱼。
俩兄弟乘着渔船,来到河中央,正准备撒网,就看到河面上有东西漂浮着浮浮沉沉。“二哥,你看那。”
阮二郎顺着阮三郎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隐隐约约看着像个人,“三郎,快划过去看看。”
俩兄弟到近前一看,竟是个姑娘。“快,快救人。”阮二郎忙划船过去。
阮三郎伸出一只船桨,把温玉凤打捞过去,俩兄弟合力把她拖上了船。这人命关天,俩人顾不得打渔,把船摇上了岸,将温玉凤平放在地上。
“二哥,是温玉凤,她竟然投了河,她她不会死了吧。”阮三郎凑近一看是温玉凤,很是意外。
“应该刚落水没多久,身子还是软的,试试能不能救过来。”
“我在倾城那里学过急救,我试试。”说罢,阮三郎就开始对温玉凤进行施救,几组心肺复苏下来,温玉凤把水全都吐了出来。
阮三郎此刻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往温玉凤口腔中伸进两指,清除了口腔中的异物,便对她做起了人工呼吸。
“三郎,这这管用吗?”阮二郎在一旁看着弟弟这一系列奇怪的操作。
“管用,倾城就是用这个方法救活了虎子,她说落水的人也同样可以。”阮三郎一边解释,一边又做了一组心肺复苏。
温玉凤幽幽转醒,看着灰蒙蒙的天,喃喃道:“这是到黄泉了吗?”
阮二郎和阮三郎既高兴又有些无奈,阮二郎道:“这要是黄泉,那我们俩是什么?”
温玉凤凭着模糊的视线还有那声音,辨认出是阮家兄弟,眼中似有泪水划过,“你们何必救我”
说完,温玉凤又昏了过去。阮三郎拍打了两下她的脸,见没反应,好在有了脉搏,只是昏过去了,便暂时松了口气。
阮二郎蹲在地上,轻叹道;“今天运气真好,打了条大鱼上来。”
“二哥,咋办。”
阮二郎调侃道:“人是你救的,你问我?她都被温老大赶出家门了,好像欠了不少钱,怕连累家里。”
“这人都寻了短见了,想必她家里不会坐视不理吧。不过她这样子还是带她检查一下吧。”
阮三郎也顾不得打渔,抱起温玉凤,朝温倾城家走去。现在这正是凌晨五点左右,温倾城家大门紧闭。阮三郎抱着温玉凤,想着人命关天,村里的郎中昨天刚乘船出去了,如今也只能找温倾城救命了,也顾不得打扰不打扰的,抽出一只手叩了叩门环。
小黑听到动静,隔着门,狂叫了起来,阮三郎吹了声口哨,小黑立马不叫了,摇着尾巴在门口转圈。
刚才小黑的叫声已经惊醒了温倾城,穿上衣服,轻手轻脚地下楼,叶秀英在卧室里说,“倾城,外面是不是来人了。”
“娘,我去看看,天还早,你再抱着雪儿睡会儿吧。”
温倾城打开大门,却见阮三郎怀里抱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姑娘,定睛一看,竟是温玉凤。
“三哥,你怎么把她带来了。”温倾城嘴上有些不满地抱怨了声,但作为医者,她还是让阮三郎抱着温玉凤进来了。
“来来来,放这。”温倾城找了块破布铺到堂屋的贵妃椅上。
“我今早乘船去打渔,就看到河面上漂浮着一个人,就把她救上岸了,给她做了几组心肺复苏,还有人工呼吸,她吐上来很多脏水,清醒了会儿又昏死过去了。”
“掉河里了?”温倾城弯下身子,探向温玉凤的手腕,只见温玉凤脸色惨白如纸,脉搏也是极微弱。
“怎么样?”阮三郎见家里人都在睡觉,小声地问。
温倾城摇摇头,“情况不是很乐观,我得立刻给她施针。”
说着,温倾城去取来针具,消毒之后,迅速在她膻中、内关、神门、百会、合谷等穴施针,经过一番提插捻转,温玉凤手指动了动,接着就醒了。
温玉凤醒来后看到是温倾城,脸色变了又变,下意识地不让她碰,“别碰我,我就是死了,也不要你管!”
温倾城表情始终淡淡的,内心毫无波澜,淡定地把温玉凤身上的针抽出来,自顾自地消毒针具。她救人不过是凭着医者的职业道德,况且也是看阮三郎的面子,他送来的患者,自然也会尽力施救。
“你这人真是不识好人心,倾城好心救你,你还不领情。”阮三郎气的不行,心中后悔,就不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