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他们村里人吃肉都是找冯屠子家买,由于和冯屠子之前有过矛盾,两家见面仍是不说话,所以,一般叶秀英买肉,要么去邻村,要么等到市集,到镇上买。
温倾城想着,叶秀英去邻村买肉得走着去,虽然不远,来回那也是三、四里地,难得今日温倾城回来地早,便提议道:“娘,算了,一会儿咱们去县城酒楼去吃吧,最近县城新开了家大酒楼,挺高档的,还能听戏呢。”
叶秀英喜欢听戏,只是住在村里,没大有机会,也接触不到好的戏曲班子。
“还能听戏啊,这得不少钱吧。”叶秀英眼睛亮亮的,但骨子里还是节省惯了,哪怕是现在她们不再为钱发愁,她也是精打细算,不敢浪费。
“也没有太贵,我听说人均100文钱吧。”
“100文,这么贵!这要是买菜卖肉,够咱们一家七八天的生活费了。”
原本子诚兴奋的脸上瞬间写满了失落,温倾城摸了摸子诚的小脑袋。
“又不是每天都去,今日奢侈一下吧,咱们抱着雪儿一起去。”
温倾城自从初一走后又买了辆小车厢,能坐两个人。温倾城和叶秀英合作,将车厢套在马上。由温倾城在前面驾车,子诚和叶秀英抱着温遇雪坐在车里。
温倾城驾车技术不是那么的娴熟,马车走的很慢,等到了县城的时候,夜幕已然降临,县城中的灯火逐一亮起,宛如点点繁星闪烁。
此时,温倾城已经带着叶秀英和子诚来到了县城的仙泽楼前。
这座三层高的砖楼修建得格外气派,楼顶覆盖着碧绿色的琉璃瓦,散发着古朴而典雅的气息。两串巨大的红灯笼悬挂在楼上,摇曳生姿,展示着这里的热闹与繁华。站在大门外,就能清晰地听到从楼内传出的阵阵戏曲音乐声。
这个仙泽楼是上个月刚开张的,开张以来,每天都门庭若市,停了不少豪华马车。
温倾城的马车刚停下就有小二上前询问。“姑娘可有预定包房?”
“没有预定,还有坐吗?”
“有坐有坐,只是包房都定出去了,只能在大厅就餐。”
“可以,麻烦帮我们找个看戏角度好的座。”
“好咧客官,马给我吧。”小二接过缰绳,交给牵马的人,牵去了后院。
走进仙泽楼,整栋楼是桶状的,处处雕梁画栋,三层的高楼四周都是包房,中间一个大客堂,搭着一个戏台子,周围已经坐满了人。
小二领着找了个座位,温倾城谢了他几文钱小费。小二笑着接过,态度更加殷勤。温倾城道:“我们先看看菜单,一会儿点菜喊你。”
小二笑着退下,叶秀英抱着温遇雪,有些局促地坐在座位上。“倾城,娘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吃饭,这也太豪华了。”
“娘,你先看戏,我来点菜。”温倾城拿起菜单看了眼,价格还算公道。
“倾城,咱们吃不多,点两个菜就行。”
子诚环顾了一圈四周,凑到温倾城身边看菜单,他现在识字了,能看得懂菜单,姐弟俩点了一荤一素,一个海鲜汤,一碟牡丹卷糕点。一壶碧螺春茶。
温遇雪这是头一次见这么多人,好奇地四处张望,看着台上唱戏的人,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专注地盯着看。
唱戏的花旦,声音轻柔婉转,似是诉说着绵绵情意,伴着鼓乐演绎出动人的故事。
叶秀英也听得如痴如醉,不知不觉间,菜已经上齐了。叶秀英先喂饱了温遇雪,方才开始动筷。
一家人很快就吃饱了,台上的戏曲还在继续。温倾城他们也不忙着走,一边喝茶一边听戏。
突然,楼上的包间里传来一阵吵闹声,接着就是酒壶、碗碟摔碎的声音,还有几只杯子从楼上摔下来,掉到地上发出一阵脆响。
温遇雪登时就被吓哭了,叶秀英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雪儿不怕,娘在这。”
子诚一双小手顶在温遇雪头上,抬头紧盯着楼上。温倾城忙拉着叶秀英撤到一边。看到酒楼的几个青衣伙计,顺着两侧的楼梯,小跑着上了楼。
叶秀英暗道:“这些个男人,灌上几两黄汤就开始耍酒疯。”
这会儿倒是不扔东西,听到里面打起来了,温倾城现在也不敢再带着叶秀英他们坐回去了,万一再扔下个什么东西,砸到了怎么办。
“娘,也快宵禁了,咱们早点回去吧。”温倾城正欲拉着叶秀英走,就听到楼上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特么谁啊,快放开我!知道本公子是谁吗!”声音的主人明显被压着,感觉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嘶吼。
“老子管你是谁!就算你是皇帝老子,今儿我就揍你了,玛德,哪来的野小子,敢来清河县撒野。”
温倾城怔了怔,住了脚步。叶秀英拉着温倾城的胳膊。“倾城,这种热闹咱不看,快走吧,别被误伤了。”
温倾城仰头看向楼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