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泓逐渐放开了她,脸上有失望有颓丧,她竟这般抗拒他,温倾城知道他们分别后再见面就难了,很难界定他们的关系,家人?朋友?反正不是真夫妻,又怎么能做那么亲密的动作呢,她讨厌一切不清不楚的暧昧。
墨景泓伸手捏住温倾城的下颌,微微用力,将她的脸扳正,与他目光对视。
温倾城想要挣脱,不料被他另一只手箍着腰动弹不得。墨景泓定定地看着她,“温倾城,你说,只要你说让我留下来,我就留下来。”
温倾城知道他有自己的家族和事业,早晚要分离,就算强留他这一刻又有什么用呢。
“放开我,你走吧。温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温倾城心中忍痛说道。
她就是这么极致感性却又极致理性的一个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月亮就该放归天上,各自安好。
墨景泓冷笑道:“好,温倾城,你心够冷、够狠。”墨景泓也是一身傲骨,从小从没向人乞求过,她居然拒绝了他。
“阿隼!”
阿隼自树林中飞身闪现,温倾城这是第一次见阿隼施展轻功,只见他脚尖轻点,稳稳地落在马车上,拉住缰绳。
墨景泓赌气一般跳上马车,回身深深地看了眼温倾城,见她无话,冷声说道:“我走了,以后再见,凭缘分吧。”
说完,墨景泓一头钻进马车里,两人策马绝尘而去。温倾城看着马车越走越远,这才两腿一软,蹲下身,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在地上,这泪不像是眼里流的,更像是心里,混合着离别的悲伤,和在一起宣泄。
很快,温倾城调整好情绪,跨上马背。宣泄过后,顿时觉得心情明朗了一些。
回到家,温倾城神色恹恹的上了楼,推开初一的房门,他的床铺,一应陈设还如从前,房间里还有他的气味,仿佛她从来都没有离开。
温倾城拾起他的枕头,心口一阵刺痛。她强迫自己不去想他,放下枕头,将门关了起来,透过窗户往楼下院子看,叶秀英正下灶房做晚饭,灶房旁边的小柴房里,堆满了劈好的柴火,这是他怕她们孤儿寡母没柴火烧,提前几天劈下的。
晚饭做了两个菜,温倾城借口不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子诚知道初一走了之后,一直在哭,只剩叶秀英简单吃了几口,也没什么胃口。
叶秀英心中隐隐有些担心温倾城,她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表面上不在意,其实也是伤心的。
叶秀英抱着温遇雪来到温倾城房间。敲了敲门进去,看到温倾城就呆坐在床上,没有哭也没什么表情。
“倾城,初一是去过好日了,别难过。”
提起初一的名字,温倾城心中似是被一双手揉捏着,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淡淡道:“初一说了,等他得空了就来看你。”
叶秀英欣慰地点点头,虽然她知道,初一这一去,怕是不会再回来了。长叹了一口气道:“当时你爹也没想到他有一天会恢复记忆离开,有时候我在想,你给他治好傻病,是好还是不好。”
“当然是好,一辈子还是活的明明白白的好。”
叶秀英点点头,也暗自庆幸女儿的选择,没有和初一做真正的夫妻,她还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好在你们不是真夫妻,没有正式地拜过天地,也没有婚书,别人不知道情况,但是你三哥一家知道,你”
温倾城明白叶秀英的话,她是怕别人以为她成过亲,阮三郎了解她的情况,不会介意。
“娘,不提初一了。”
叶秀英察觉到温倾城的隐忍,忙转移了话题:“对了,倾城,今天你报名了吗?”
“不止报名,还面试了呢。”温倾城将面试的事告诉了叶秀英,叶秀英也觉得肯定没问题。
在途中找了家客栈歇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阿隼便挥鞭驾着马车在官道上疾驰。马车里的墨景泓一言不发,他知道自家公子这是还在生气。
这个倾城姑娘,平时看着对公子挺好的,对自己也好,怎么临别这么冷淡。唉,女人心海底针呐。
“公子,前面就到同济府城了,要不要在那找家客栈歇歇脚。”
良久,马车里传来墨景泓低沉地声音:“去同济府王家。”
阿隼虽然不解,但没有多问,驱车去了同济府的王家。王家就是温倾城要应聘的王记药坊,也是京都贺氏的最大供货商。
墨景泓的突然到访,让王记的掌门人王铂臻措手不及,要不是门房拿着那块贺氏的令牌,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王铂臻亲自跑到门口,将墨景泓、阿隼接进来。
“墨公子来,怎么不差人提前通知,我好备好宴席,出城去接您。”
“是我贸然来访,唐突了。世伯近来可好?”
“好,一切都好,墨公子快请进。”
王铂臻将墨景泓主仆二人请进去,引到前厅,回身招来府上的一个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