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逐史密斯计划是一场无声无息的龙卷风。
对任何追求公平公正,怀有热忱的学生来说,这场龙卷风是突然形成,却按照条理来奔腾轰劈的反叛漩涡。
他们等着格厄汉姆·史密斯,被龙卷风所带来的旋转运动铲平,压碎,连根拔起卷出霍格沃茨。
一张张无字的羊皮纸被风送到值得信任的人手里,一句句有力的宣言在反咒中展现。
隐蔽的交谈和心照不宣的对视时常出现在任何角落,他们所寻求的人多为麻瓜出身的学生,不能是低年级,也不能和教授过于亲近。
“让我们来做这样的事。”宝拉把那叠厚厚的羊皮纸塞进自己的书包里。
“是的,我想你应该回去睡一觉,”奥斯顿严肃地说,“你两天都没有合眼了,是不是?”
雨天是最适合睡觉的,当窗外的瓢泼大雨噼噼啪啪击打着窗户时,凌乱的声音渐渐变得有节奏,你会发现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模糊。
更何况他们的保护神奇动物课因为这场大雨改在了室内上课,伊迪丝就藏在宝拉背后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尽管如此,她看起来还是疲惫无比。
“我想我接下来是没有课了,”伊迪丝说,“但还不是睡觉的时候——呵欠——距离星期五还剩两天——呵、呵欠——距离选拔赛还剩四天。”
她痛苦得揉了揉自己满是泪花的眼睛。
“我保证,等我选拔赛一通过就来帮你。”宝拉担忧地看着她,“但你得先让其他通过追球手选拔赛的人来审我……我不希望是你来审我,那太为难人了……”
她的话越来越绕,最后连自己也说不清楚谁该审谁,谁不该审谁。
“好了!”奥斯顿赶紧说,“我们现在就去麻瓜研究课的教室发羊皮纸,伊迪丝,你就回去睡一觉,我们七点钟在礼堂见面。”
伊迪丝只好同意。她站在原地看着两人并肩走开,这才慢吞吞地转身准备回公共休息室。
走廊上的几个低年级学生追着狼牙飞碟从她身旁跑过。
一些结伴的、决定参与星期五大行动的学生对她露出笑容,纷纷展示出手腕上表明自己是其中一员的符号——一顶棒球帽。
伊迪丝也对他们微微一笑,展露出自己手腕上的棒球帽图案。
从走廊深处走来几个大摇大摆的人,伊迪丝抬头望去,看到了消失好几天的西里斯。
他衣冠不整,长袍搭在臂弯里,背心敞开,衬衣领子松开,正扭着头和身旁的莱姆斯说话。
她心里一震,自从那天夜晚和他在楼梯间分别以后,她就没再遇到他。
虽然对于掠夺者行为的烦恼被对史密斯教授的憎恨压了下去,但是伊迪丝还是不清楚现在该怎么面对他才好。
她想在擦肩而过时扮得随意一点,就像是普通的一次相遇。
可就在西里斯漫不经心回过头的一瞬间,他也看到了她。
他的笑容消失了,喉结吞咽了好几下,像是喉头发紧。同时,他的灰眼睛紧紧盯着她,炽热而直接。
两人久久没说话,就像走廊里只剩下他们。
可迎面走来的詹姆率先打破了平静,他惊奇地指着伊迪丝的手腕说:“嘿!你怎么也有这个?”
伊迪丝立马垂手,让长袍袖口遮住那块印迹。
“伊万斯也有一个,”詹姆说,“好了,告诉我吧,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给我也弄一个。”
想到昨天上午莉莉带着朋友来找她时,伊迪丝不由扬了扬眉毛:“这是秘密。”
“你不相信我们可以保守秘密?”西里斯问。
詹姆嗤笑,“我们最大的秘密都没有告诉过你,这难道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西里斯也笑了一声,莱姆斯则变得更加紧张。
“这是一个很惊人的事情,我们需要的不仅是能保守秘密——尤其是对教授——还得拥有相对的勇气,对公正的理念和——”
掠夺者四人都诧异地看着她,而伊迪丝这时也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对什么人说这番话。
“好吧,”伊迪丝叹了口气,“你们跟我来。”
他们找了一个很多年没有用的空教室,詹姆用了一个被称为“闭耳塞听咒”的咒语,这会让对话变得更谨慎。
“这是什么咒语?”伊迪丝很好奇,“我们六年级也没学过。”
“从别人那学的。”西里斯轻描淡写地说。
“还有其他的,你感兴趣吗?”詹姆兴致勃勃地问。
没等伊迪丝拒绝,莱姆斯就站出来稳住了急于炫耀的伙伴:“伊迪丝,你想告诉我们的是什么事?”
她把一张羊皮纸从书包里拿出来给他们,上面一个字也没有。但奇怪的是,他们并不为此感到奇怪,而是在等她的下一步动作。
“呃——好吧,让我来。”伊迪丝清了清嗓子,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