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副模样,让人务必有礼地将徐恒邈请进来。
徐恒邈入门后,只见人仍是躺在床上的,便走到床前向他行礼。
御医来报,说景舟伤到了骨头且五脏皆有损伤,险些丢了性命,若是不能好好调理,一定会留下病根。
盛帝授意徐恒邈代为探望并顺带探一探景舟苏醒后对他们究竟是一个什么态度。
行礼后,徐恒邈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二王子在宁国受伤,实在是我们的过失,陛下让我过来看看,不知二王子可还有哪里感到不适?可有什么是需要我们去做的?”
景舟张嘴似有些艰难,一举一动受伤口影响很大,并不敢太大声说话,“徐将军请帮我向陛下回话,说我这伤算上来也不算严重,不过是这腿折了,不知要养多久,讲话偶有一些血流出来罢了。”
徐恒邈面上依旧维持耐心倾听的样子,心里却暗暗有了思量。
景舟这步棋是以退为进,面上虽说自己这些伤是小事,貌似轻轻放过,不愿追究,但字里行间却透露着自己受伤严重,如今摆明是想知道宁国对此事的处理态度再决定自己下一步的反应如何。
徐恒邈朝他微微颔首,恭敬有礼地表达着歉意,“二王子这次受伤实在是我们的疏忽,清除佞臣时未将他的部下清理干净,这才牵累了二王子。二王子放心,人已经杀了,骨灰也扬了,不能解二王子所有的恨,所以现下特来问问二王子还想我们如何做。”
景舟轻笑,“这人牵累最多的,应当是徐夫人吧?徐夫人遇见这样的场面,应当是被吓得不轻。”
徐恒邈淡淡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亏得二王子出手相救,否则我夫人怕是要遭受更大的劫难。说来,还是我的不是,就连冲我夫人来的狂徒,也能把二王子卷进去,看来二王子身边的护卫不得力,应是需要我们再换一批新的护卫来。”
景舟知道徐恒邈这是试探,但面上也不露惧色,“徐将军派来护卫我安全的人还是很得力的,只是那日我到缘积寺去,不愿身边带那么多人,便只带了蒙德与我一同前去。不想我让蒙德去取东西来时,被我偶遇到这件事,便不计后果上去救人,不想自己能力不足,人没救下来,反倒将自己折进去了。说来实在是惭愧,我醒来后,才知道那日绑走的人时是徐将军你的夫人,那我豁出性命也值了。”
徐恒邈双眉微皱,似是在衡量景舟说话的可信度。
“多谢二王子出手,夫人也说,若不是二王子相救,她也未必能安然无恙地回来。只是二王子乃万金之躯,若是有什么闪失,我们没办法与晖曜国主交待,若是二王子下回遇到这种事情,还是先保全自己再另想他法要好。”
景舟反问道,“在我与徐夫人的安危之间,徐将军还能劝我保全自己,实在是大义,只怕是徐夫人听了,会不高兴。”
徐恒邈回之以淡淡一笑,“这便不劳二王子替我操心了。我夫人的安危,我自然比谁都更放在心上。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情,给我敲响了警钟,下次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同时也请二王子放心,您是远道而来的贵客,我们也会继续做好自己的事,力求不出差错,全面保护二王子的安全。”
景舟嘴角轻扬,眼里却闪过一丝轻蔑,“徐将军说的话我记下了,我也相信徐将军一定能遵守诺言。”
徐恒邈不动声色地望向他,眼中的情绪很复杂。
如同拂过江面的寒风,不知是想探求江水的冷暖,还是想将江水也变得如同它一般冷冽。
“多谢二王子的信任,若是少了些节外生枝,心存恶念的人,我相信都城会更加安全。王子便安心养伤,待王子的伤好了,陛下便会与王子再好好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