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杨家郎君将身份亮明后,却不见与他对立的男子有任何惧色。观其穿着打扮,应也不是个简单的人,这下戏怕是更加精彩了。
那些多事的看客暗想着,一边屏住呼吸静待接下来的反应。
徐恒邈耐着性子再次弯腰,“那你好好看看,我是谁?可要将眼睛擦干净了,再辨认我。”
杨鸿深将眼睛擦干净后,气愤地抬头看他,只是那股心里的气在完全将徐恒邈的脸看清后,马上吓得惨白。
“徐,徐恒邈。”
徐恒邈见他认出自己了,极快挺直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噢,看来那壶茶果然管用,都让你认清楚我是谁了。”
杨鸿深原本凶恶的表情马上消了,转而是一副卑躬屈膝的笑颜,“徐将军,原来是徐将军,我实在是喝酒喝昏了头,竟有眼不识泰山。我就说踢我那一脚异常有力,还能把我身边的还请徐将军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一个喝醉酒的人作过多计较。”
杨鸿深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知道徐恒邈不是一个好惹的人,如今想要求他高抬贵手,需得先将姿态放低才是。
徐恒邈冷哼一声,“杨郎君的态度转得还真是快,刚刚不是还想着要来教训我吗?怎么,现在不敢了?”
杨鸿深倒吸了一口凉气。徐恒邈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如今揪着他不放也是情理之中。
于是他只好耐着性子赔笑,一副讨好的嘴脸,“徐将军这么说,就是不肯原谅我了。我这个人你也是知道的,就爱没事与三两好友聚聚,喝酒谈笑。今日是贪杯了些,喝得醉过去,瞎眼撞上了徐将军,是我不对。徐将军,看在你与我祖父往日有来往的份上,就饶了我一次吧!”
杨鸿深倒是聪明,知道徐恒邈不卖杨成文面子,便将杨闻善又请了出来。
杨闻善名声在外,人人见了都要敬上五六分,徐恒邈没理由不买账。
徐恒邈眼里的笑意更冷,说话的语气更是让人不寒而栗,“若不是看在杨老将军的份上,你以为你还能在这安然无恙地与我说话?”
杨鸿深抖了抖,脊背紧贴冰凉的墙面,面上开始显露出害怕的神色。
“徐,徐将军,我不过是说了两句难听粗俗的话,倒也,倒也不至于在你这埋了这么大的怨气,你,你不会是想杀我吧?”
徐恒邈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袖,像是要与他慢慢将帐算清。
“杨郎君言重了,你犯的,可不止这一条两条,你可千万别小瞧了自己。”
杨鸿深被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莫名其妙,“徐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突然,徐恒邈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击打声轰鸣,引得在场的人心跳得极快。
“我的夫人,也是你能欺辱的?”
杨鸿深的脸色吓得苍白,大约是怕徐恒邈会突然发疯,将他在众目睽睽下杀死,连忙为自己辩解,“徐将军,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我是何等身份,怎么敢欺辱徐夫人呢?我发誓,我连徐夫人的面都没碰着,一句话都没说上,怎么会闹出这个误会呢?”
上回杨府办海棠宴时,他恰好在青州玩乐,五日前才刚刚回来,又怎么会与徐恒邈的夫人碰上呢?
徐恒邈眼里的冷意变得更加锋利,像是恨不得马上便将杨鸿深就地处死。
“刚刚你不是还说,要将我夫人绑回府里去吗?”
杨鸿深贴着墙壁,慢慢滑落到地上又将自己缩成一团,尽力回想刚才的事。
莫非,刚刚调戏的那个小娘子,就是徐恒邈的夫人?
待思路厘清后,杨鸿深的脸色变得更难看。
这下他真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了,如今求生要紧,还是要先糊弄过去,将事情盖住。
“徐将军,你也知道,我喝醉了酒,眼神不好。可能,可能是将徐夫人看成了常陪在我身边的那个小翠,我是真的认错人了,这样看来,徐夫人与小翠的侧脸还是有些像的。”
这话说出,反倒是越描越黑,徐恒邈的脸色也就变得更加难看了。
“杨郎君,这是要拿一个青楼女子与我夫人作比较了?”
杨鸿深自觉不妙,马上掌自己的嘴,“是我冒犯了,我的意思是,我眼神不好,有可能是看错了,看错了。”
徐恒邈走过去,一把将人扶起。
杨鸿深站起来后,徐恒邈却并未将扼住杨鸿深的手松开,反倒是极快地右一扭,然后又抓着他的手用力往墙上撞去。
那只便是他要去触碰崔凝安的手。
徐恒邈越想火气越大。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骨裂,杨鸿深的表情变得痛苦而又狰狞,嘴里溢出痛苦的声音。
“痛,好痛。徐恒邈,你竟将我的手打断了,你,你,你,我要告到陛下那去。”
徐恒邈侧身瞪了他一眼,“那你便尽管去告。”
说完这一句话后,徐恒邈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