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替我擦洗便好。”
崔凝安如临大敌,往后躲了一步,“我吗?”
徐恒邈十分信任地点点头,“是。”见她面露惊讶之色便问,“可是有什么不便之处?”
崔凝安抿了抿嘴,摇摇头,重新将那块布巾拿回来。
徐恒邈嘴边的笑意浮现,抬头时又将笑意抹得一干二净,神情看起来稀疏平常,并没有什么变化。
崔凝安将布巾搭在盆边,走过去替他将里衣解开。她解得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擦到他的伤口。
徐恒邈轻轻笑出声,“夫人昨日剥衣裳的手脚还是挺快的。”
崔凝安有些心虚地埋下头,手上的动作也放得更慢一些。
“昨日情急,若是冒犯将军,还请将军恕罪。”
徐恒邈的本意并非是要问罪,却被崔凝安绕到这上面了。他无奈地摇摇头,“只是一句玩笑话罢了,夫人不必当真。即使没有紧急情况,夫人想怎么做便怎么做,我没有意见。”
这一说,倒像坐实了崔凝安女流氓的名号。她一时不知如何回话,脸上的颜色却更粉更红。
将里衣解开后,徐恒邈上身便一览无遗地展露在崔凝安面前了。
崔凝安低头去抓布巾,极快地走到他的身后,并不敢与徐恒邈对视。
徐恒邈后背的伤痕不少,大多已经淡化。脊骨的左侧右侧都有几处较为明显的疤痕,可见他受过不少严重的刀伤剑伤。
虽听他细数过往,都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当她亲眼看见他的过往,还是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捏着布巾的手慢慢放柔。布巾掠过的伤疤虽早已愈合,但崔凝安还是觉得会擦痛徐恒邈,不由得放轻了动作。
光是看见这些深深浅浅的疤痕,崔凝安便能想象到他受伤时的痛感了。只是她毕竟没有亲历过,到底还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崔凝安将布巾洗干净,转而去擦他的前面。
面对面这样坐着,崔凝安便不能像刚刚直视他后背一样坦然了。
她低着头,胡乱地擦了一把。
徐恒邈适时握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带了带。
徐恒邈的体温高得厉害,透过冷却的布巾,将热度慢慢传到崔凝安的手掌。
手掌如同在擦拭一块刚刚从火中捞出来的铁片,越擦越热,连同呼吸的空气也变得灼热了许多。
刚要跨步进门的平阳公主被眼前的场景惊了一跳,连忙往后撤了一步。
“你们是不是忘记关门了?”
两人回过神来,崔凝安忙与徐恒邈分开。将手中的布巾放下后,又将挂在一边的干净的里衣给徐恒邈穿上,方才将平阳公主请进门。
徐恒邈低头整理衣裳,微微抱怨了一句,“阿娘,您走路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平阳公主看着面色绯红的二人,捂着嘴偷偷笑,“什么没有声音?倒是显得我跟做贼一般了。我走路一向如此,见你们房门敞开,便知道你们起床了,就想来看看你。你这个没良心的,反倒怪我吓唬你了。你们浓情蜜意的,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也实属正常,只不过下次可千万要记得关门。”
崔凝安神情焦急地解释道,“婆婆,并非如此,是将军发了汗又不便自己擦洗,我便上去搭把手了。”
平阳公主笑着点头,盯着他们的眼神并不清白,更显得崔凝安解释之苍白无力。
笑了一阵,平阳公主回到正题,“怎么样?睡了一觉之后,伤口是不是还是很疼?”
徐恒邈坐下喝了一杯茶才回话,“比昨天好很多了。”
平阳公主看他的气色还算不错,这才放心了。
“这就好。”
平阳公主摆手让崔凝安过来,“阿英,我让厨房给阿邈炖了补汤。你去替我瞧瞧这汤炖得怎么样了,顺带再告诉他们少放些盐,口味要清淡一些。阿邈如今是千万不能吃重口的东西。”
崔凝安点头应下,转身便离开了。
把崔凝安支走后,平阳公主又说,“如今你身上有伤,可千万要顾着自己的身体。一定要学会控制自己,不要让自己的伤势加重了。”
徐恒邈听不懂平阳公主话里的意思,“阿娘,你在说些什么?”
平阳公主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就是说,我知道你们的感情很好。但是你这不是受伤了吗?记得要跟阿英保持一定的距离。不然气血上涌,后果实在难料。”
原本在认真听平阳公主说话的徐恒邈脸色突然变红。
“阿娘,您说的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平阳公主轻轻打了他一下,“阿娘这都是为了你好。我是不急着抱孙子的,特别是不急着在你养伤的时候抱孙子。当下应当以保养自己的身体为重,既是为了你自己好,也是为了阿英好。”
徐恒邈叹了一口气,“阿娘,我觉得您的想象力实在是过于丰富了。我自然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