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却沉不下心,“可是他们骂得这么难听,阿碧雅怎么办?”
徐恒邈轻轻握住她的手,试图跟她讲清楚道理,“夫人,她是在外做生意的人,你护得了她一次,让她渡过了这次的危机。那下一次如果你不在身侧,谁护着她呢?若她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如何在这街市中立足?如果她实在没办法解决,我们再帮她,好吗?”
崔凝安被他说服了,稍稍往后又退了一步。
徐恒邈说得没错,阿碧雅若是想做好这香料生意,便要靠自己解决突发的状况。
抬头见阿碧雅脸色一阵青白,看着下面围在一起的人,用力喊了一句,“我家的香料不可能含有毒的草药,不信,你们现在可以找人来验。”
妇人转转眼睛,用更大的声音压制道,“大家可别信她,她心虚,知道定会有人上门找她算账,早便将里头的香料换了,要是现下能验出什么东西,这才有鬼呢!”
姜叶不服气,流着泪喊一句,“我们铺子里的香料都有存货,怎么可能会换掉,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妇人叉着腰,尽显丑恶之态,“你这个小丫头,别想为你主子开脱,待我分辩出来,我定让你连同你主子向我磕头赔钱道歉。”
如此狂妄的话,像是早早便在心中盘算好了,可见这妇人居心叵测。
阿碧雅气得发抖,却不得不强撑着精神为自己辩白,“那你验出有毒的香料,是我们家哪一种香料?”
妇人不加思索便道,“我怎么知道是你家的什么香料,我怎会记得清楚。只是验出你在香料中放了一味有毒的藤花草。大家有所不知,制香所加点缀的草药,一般都是放价格高昂的晴花。而晴花与藤花草又极像,常人肉眼难以分辨,气味更是难以辨别。她这里买的香料这么便宜,定是将藤花草充作晴花用了,你们说,这样黑心的香料贩子,可不可恶?”
阿碧雅冷静下来,冷哼一声,“劳烦夫人再说一遍,我是自哪国来的人?”
妇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只答,“你不是云蒙国来的人吗?”
阿碧雅笑了笑,“我是云蒙国来的不错,可我制香的方子遵循的都是云蒙的古方,你怎么会想到,我会用大宁制香的法子呢?我铺内所卖香料,功效不同,配比的草药皆不同。里面放的都是云蒙运来的草药,可从未在里面放过大宁所产的藤花草和晴花。你又怎么测出我的香料里面会有藤花草呢?据我所知,晴花价格高昂,宁国的香料里所含晴花极少,寻常人是闻不出气味的。况且宁国只有极少的香料需要配比晴花,除非是制香之人,一般人是不会知道的,你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且又能从我铺子中众多香料中,准确地买到一类含有你所熟知的晴花或藤花草呢?”
那妇人被阿碧雅一连串的话堵得无言,一时间竟不知张嘴说什么。
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声,“这不是沉香香料铺伙计王六家的媳妇吗?怎么闹到人家香料铺前面了?”
姜叶听见后反应极快,指着她厉声大喝,“她是前面香料铺的人,眼红我们家生意好,便故意来找茬坏我们的名声,这个贼妇人好狠的心啊!”
瞬时,那风向又变了,不少围在她身旁的人开始指责她,怒骂她。妇人又气又恼,再也辩驳不了什么,转身便想要离开。
只是还没走几步,便被人擒住了。
徐恒邈牵着崔凝安缓缓走上前去,指示侍从抓住他,“若无人的指使,谅她也不敢出来闹事,还是押去官府好好查一查她的阴谋,否则高声闹事坏了别人店铺的声誉便想走,天地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妇人被擒住动弹不得,见求饶无果,又泼妇骂街似的说了一连串粗鄙的话。很快便被徐恒邈的侍从押走了。
阿碧雅见闹剧消了,对众人招呼道,“我可以保证,我们铺子里的香料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欢迎大家入内选购香料。”
人群散后,有几位客人走进赛亚香料铺,姜叶忙进去招呼他们。
站在石阶上的阿碧雅看见崔凝安的身影,奋力朝她招招手。
崔凝安笑笑,随徐恒邈一道走上前去。
阿碧雅认得徐恒邈就是那个帮她擒人报官的,如此热心肠的郎君可不多见,便对他道一句谢,“多谢郎君方才出手,阿碧雅感激不尽。”
徐恒邈微微俯首,算是应了阿碧雅的礼,继而又道,“你是我夫人的朋友,我帮你不过是举手之劳,理应如此。”
望着眼前的一双璧人,阿碧雅有些震惊,如遭五雷轰顶一般瞪大了眼睛,良久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