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者营地里在进行着紧张的备战。
莉亚对于即将要到来的大战很是紧张,她敢断定,接下来死的人会很多。而教皇却只会把它归为是"上帝使然"。
她觉得达里尔是对的。他们抢来了食物,炸掉了对方的房子,他们已经赢了。在这种各方面都不利的情况下,暂且收手,等待时机才是明智的。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莉亚看了一眼教皇的侧脸。
这个男人在她生命中扮演着父亲的角色。一个固执又残忍的严父。
她心里明白,教皇固然在过去帮助了她很多,但是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他们的人迟早会全死光。
"有什么就说吧。"教皇淡淡地回应一句,衬着月色,他在居高临下地看下面的手下收拾装备。"我还不了解你吗。"
莉亚的眼神很哀伤。
"我在想我们失去的家人。"
"你在怪我。"
"……"这一下停顿太暴露真实想法了,莉亚矢口否认。"…我没那么说。"
她还不敢公然反对教皇。
"我不肯用白得之物作燔祭,献给耶和华我的神。莉亚,他们都是祭品。代表饥荒的黑色马匹在紧紧尾随着我们,每场战争都会有牺牲,这就是我们被选中的原因…因为我们不惧战火,就如同我们不畏惧我们的敌人。"
莉亚沉默着听着教皇的理由。
他太在意战争了,好像已经忘了为什么要战斗。
"莉亚。"
"……"
"收拾起你的枪。"教皇脸颊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实际上,我改变主意了。我们现在就去解决那群混蛋,快速,一次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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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的计划变更。现在已经天黑了,要在短时间内赶到目的地,凌晨的时候发动攻击,走路过去会赶不上,需要动用车子和汽油。
达里尔不太担心救世军的残党。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瑞克和耶稣会处理好的。更好的部分是,按他对瑞克的了解,他们也许会在那个地点设下一些陷阱。他担心的事是别的。
"达里尔。"
"……\"
在想事情的时候,女人的声音突然插进来打断了他。达里尔有些心不在焉地抬头。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刀,刚刚打磨锋利的。
"你知道,你可以随时离开的。"莉亚垂着眼看着坐在地上磨刀的他。"风暴要提前降临了,我想我们之中也会有人觉得那太过了。你到这里还不到一周,没有理由和我们一起冒这么大的险。"
她是不太信任他…
还是在担心他的安危?
"……"突然发觉到是第二种可能,达里尔愣了一下。
是他无意间流露的真情实感,还是索菲亚的故事打动了她?
"那你呢?"达里尔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莉亚,他声音里有很多的惋惜。他是想不通一个有同情心的强大女人为什么会和一帮混蛋混在一起。"你要和他们一起冒险,一起送死吗?你我都知道,这次不会那么顺利的。"
"你在想说什么,嗯?"莉亚眯了眯眼睛。"你想说服我退出队伍?他们是我的家人,家人永远不会分开。"
"啧…"达里尔短促地啧了一声,他看向了别处。"教皇要把你们当家人的话倒是好了…"
"你说什么…"莉亚被怼得没话说了。
"你不用担心我。我留下。"达里尔低头试了试刀的尖端。他把它磨得很好。"得有人照应你。"他低声嘟囔着,不想让人听出撒谎和紧张的意味。
"……"
"你在这儿,迪克森。"教皇从天台的门进来了,他豪不尴尬地插进了'情侣'的对话。"新计划,分两批行动,用不同的路线以防陷阱。你需要带上对讲机。三十分钟后出发。"
达里尔觉得现在不问的话,之后就没有机会问了。他沉了下脸冷静发问。"…那个女人要怎么办。"
"带她去前线。和你说的一样,"教皇觉得这个问题很蠢,他摊了下两手。"拿来当筹码,有用的话用完再处理掉。没有用的话当场击杀。"
"sounds good."(听上去很好)
达里尔觉得,他用了这辈子的忍耐力才能面无表情地平静说出以上的那几个单词。
艾比很危险。如果出去外面,情况只会更加危险。
教皇出去了,莉亚敏感地注意到了达里尔突然变黑的脸色。也许是他天生就有的阴暗气质掩饰了心情的变化,莉亚并没有想到别的什么,她只以为他在单纯地不爽快。
"来吧。我们该去下面和他们会合…"
"卡弗知道吗。"达里尔冷不丁地发问,声音低沉又阴郁地。"关于教皇对他的'宠物'的计划。"
"…他不知道。"莉亚有些不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