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你。"
那就是截肢。
瑞克把工具袋里的斧头拿了出来,在赫谢尔被咬伤的小腿上比划了一下。
"按住他。"
斧头砍下去的第一下,艾比心里狠狠地沉了一下。刀砍骨头的声音钻进耳朵里,咯咯地让人难受。
赫谢尔在砍第一下的时候就晕过去了,瑞克得以在不分神情况下把被咬到的部分干净地砍了下来。玛姬紧紧抱着自己的父亲,她没有敢看那条腿的断面。
门外面的行尸潮似乎是已经走过去了,艾比感觉不到门后面的动静了。
和外面不透光的地方不同,这里的区域是有光的,阳光从带着铁网的玻璃窗外照射进来,在地上投射出了方形的形状。
那快方形的光块闪动了几下。
艾比把腰间塞着的枪掏了出来。
"…瑞克。"
"蹲下。"
达里尔话音刚落,瑞克迅速一矮身,以便达里尔可以把弩瞄到该瞄准的方向。
铁网的后面站着五个幸存的囚犯。
五个人站在了十字/弩的射击范围内。
瑞克和格伦他们正忙着给赫谢尔扎紧皮带止血,无暇顾及可疑的幸存者。T仔还不放心那扇门,他警觉地站在那里没动。艾比把枪掏出来了,不过她不知道现在要干什么,这还是她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和不了解的,看上去有危险性的陌生人打交道。
"好了,现在从后面出来。"达里尔往前走了一步,试图用气势压倒对面的人。
领头的囚犯显然是见过世面的,他无视了达里尔,也对这样的威胁无动于衷。那人直接走过来看了看赫谢尔的那条断腿:
"他怎么了?"
"被咬了。"
"被咬?"犯人头子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艾比注意到了房间里的铁网上挂着的一张纸,那上面画满了计数用的杠。这里的门是从外面反锁的,里面就像一座孤岛。看上去这几个囚犯在监狱里与世隔绝,都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
格伦没有理会那几个人,他径直跑去了里面:"你们有医疗用品吗?"
格伦想要救赫谢尔,现在他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
"嘿,谁允许你进去了!"犯人头子从系在腰间的衣服下面掏出一把枪指着格伦。
达里尔维持着端着弩的动作没动: "喔,喔…别激动。"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长着小胡子的囚犯问了一声:"救援队快来了吗?"
"别妄想等救援队了。"瑞克把一张餐车清理了出来,然后搭住了赫谢尔的一条胳膊。"格伦!过来搭把手!…把门打开!"
"你疯了吗?你们不能开门!"
T仔没理那几个犯人。艾比把拦在门上的细铁棍抽走了,T仔用盾牌大力推了一下冲进来的穿着防爆服的特警行尸,他另一只手把它的防爆头盔推上去,艾比拿抽出来的那根铁棒一棒子击碎它的脑袋。
门被清出来了。
"快点,我们快走!"
瑞克几个人推着餐车上的赫谢尔往回跑,艾比把那根使用过的钢筋啪地丢在地上,然后转身跑步跟上瑞克。
"快点达里尔!"
"……"
达里尔拿弩指着那几个人慢慢后退,一直到出了门他才稍稍放松了些警惕。
.
"他失血太多了!快开门!"
"卡尔!快点!"
"快到里面去…"
"我们没有医疗用品。"
"那就找些别的!把他的腿抬高…"
瑞克把赫谢尔挪到床铺上,卡萝尔向赫谢尔学过一些紧急包扎,洛莉玛姬和贝丝在一侧帮着忙,格伦去搜寻医疗用品。
艾比觉得她自己干站着什么用都顶不上。她走到门外面去找达里尔了。
达里尔站在外门那里,还维持着攻击的姿势,眼睛盯着黑暗的铁门的另一面。
他在等那几个囚犯走出来。
听到了她走路的动静,他的眼睛也没从敞开的门上移开。
"回里面去Abs,这里不是女人该呆的地…"
一句话没说完,达里尔停住了。他用余光看见,艾比非常怂地藏在了一辆废弃的活动餐车后面,枪口露在桌面上,一副要背地里悄咪咪放冷枪的势头。
"……"
好吧,她是不用他怎么操心。
身体藏在了掩体后面,还紧靠着门,真会挑地方。
.
囚犯头子带着四个人慢慢地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达里尔眯了眯眼睛:"哥几个今天运气不错,乔治亚州赦免了你们,你们自由了。"
囚犯头子很凶: "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