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觉得只有投军这条路才是最合适的,去给别人当门客吧,谢书群文化还不是很超群,去乡试吧,还没等到考试那天他一家老小就已经被冻死了,所以只有在她李堇葵的成功带领下,让谢书群在军队里出类拔萃得有点权利了,这皇帝之路的进度条才能动下去。
虽然谢书群看不到李堇葵的脸,但他能从这句话的语调里想象到一个女孩眼冒亮光的样子,可惜的是一听到要离开自己的父母和弟弟,谢书群马上否决了。
“为何?”谢书群回答道,这惜字如金的德行,真的不知道是像谁。其实李堇葵提前想到这点了,也有理由能说服他,不过要实在不行就只能如同上一次求谢书群听他话一样耍无赖了。
李堇葵的声音再次响起:“哎呦喂,你觉得一直开个杂货铺下去能长久吗,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很多人效仿你的营销方式,到时候你的东西还卖得出去多少呢?红利吃够了,就得想新办法才可以一直吃红利。我知道你放不下这担子,但是你仔细想想,你没发现这才入秋就已经那么冷了吗?说不定今年要闹大雪灾呢!”
“而且,你觉得就你家这环境能挨得过去吗?是选择把茅草房拆了当柴火取暖呢,还是留着房子来避风呢?”李堇葵说这话自己都心虚,之前让这小子赚了不少,如今以贫穷做要挟已经没有那么管用了。
果然,谢书群摇头不语着。李堇葵就明白这条路行不通,还是得让谢书群吃到苦头他才能想得明白,也就随他去了。不出所料,没过几日就出现了营销方式和谢书群大差不差的铺子开了不少个,他自己的生意明显惨淡了不少。于是他又重新找到了李堇葵。
谢书群不说话但心里却一直在衡量,静默良久后他问道:“还是要去投军吗?”
李堇葵见谢书群这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就知道有戏,于是她说道:“当然啦!你去投军,管吃管住还得军饷,不比你现在这个小摊子得的稳定吗,你要是实在撂不下这个担子,你就抓紧赶在这投军截止的最后几天,把铺子拿给你爹娘打理着不就行了?”
看他有点动摇,李堇葵感觉到胜利在望了,又赶忙地道:“你投军后发愤图强,不仅能谋个一官半职,得的军饷还越来越多,定期寄回家去,黄老二也肯定不敢再来你们家耍无赖了。”
许是李堇葵言之有理,亦或是他自己也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之所在,好半晌,他终于出了声答应道:“好。”
这次要是谢书群能看到李堇葵的话,估计就能看到她在虚无里上蹿下跳的狂魔乱舞:“老天爷啊!我就知道你待我不薄!”
反正李堇葵想着自己能教的都教了,实践出真知,还得让他去历练一番。李堇葵这段时间就像一个老妈子一样操心着。在皓都招军期限的最后几天里,谢书群手把手的教着爹娘打理摊子的技巧,白天卖货,晚上就在李堇葵指挥下锻炼。
“对嘛,这样子才会有底气去投军呀!”李堇葵在谢书群的脑海里指挥道。
高挺的少年左右手上各提着一桶水扎着马步,汗水打湿了身上打满补丁的衣服。
“水再提高点,屁股再蹲下去一点!”李堇葵这几天已经适应了这种指挥谢书群的生活,格外乐在其中。
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少年身上的肌肉线条也在逐渐明显起来,只是因穷苦而营养无法跟上,导致谢书群看起来还是挺瘦弱的。不过在李堇葵的指导下,家里的生活条件也逐渐改善,谢愿也有钱读书了。
第二天早上,谢书群起了个大早,将仅有的几件衣服放入了行囊中。
“爹娘,我意已去,孩儿不孝,虽尽了自己的力,将维持家用的银两勉强攒齐,但接下来的日子不能亲自照顾你们,实是孩儿不孝。”谢书群将破旧的布袋交到了谢梧和陈氏的手中,随后又弯下双膝,在湿润的黄沙地上,扎扎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
此时,谢愿已经在一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了:“呜呜呜!哥!啊!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爹娘!呜呜呜!”
谢书群又转过身来,摸了摸谢愿的头道:“阿愿,念书的钱在钱袋里,将来千万要认真念书,照顾好爹娘,也万分保重。”
“呜啊啊啊啊!哥!你放心,你也要好好的!”谢愿抱着谢书群大哭着。
本来还在睡懒觉的李堇葵直接被吵醒,刚开始她还在惊恐,以为谁死了。清醒过后看到这样的场景,也不由得感叹:谢书群和他爹娘关系真好,不过说起来穿到这本小说里也有几个月了,现在这么一提,她也有点想自己爸妈了。
陈氏在一旁用衣角拭去泪水,哽咽道:“我儿,此去不知何时再见,你务必万分保重啊!”谢母因常年劳作导致粗糙松弛的手握住了谢书群的手道:“要好好的。”
告别完后谢书群辞别了家人,带着行囊踏上了布满沙尘落叶的投军路。一路上,李堇葵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一会跑到他左耳朵去说,一会又跳去右耳朵去喊。
“见了军爷,情商高点,多恭维几句,仔细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