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你那副眼神看着我，你还小，要这么多钱容易学坏，你那一半工资，哥先给你保管着。”墨霄一脸贱兮兮的开口。
林昱也只是翻了个白眼，收起那半块金砖。
墨霄瞥见林昱那双“双瞳”之际，眉头立刻皱起，神色冷峻，沉声道：“你今晚在梦境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为什么你的眼睛会变成这样？还有你那把本命飞剑，为什么这么古怪。”
林昱听到这话，立马跑向卧室照了照镜子。当看到自己那双“双瞳”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与疑惑。“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的眼睛，为什么会…”林昱的话头突然停下。
他看着墨霄，将梦中杀人后，所见到的那位高居王座上的女子，清醒后面具炸碎，飞剑破体而出，又进入梦境，被金甲神灵察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墨霄。
墨霄双眉紧拧，满脸疑惑，喃喃道：“我修道数十载，如此怪异之事却还是头一遭听闻。那部剑经。本来就是通过观摩古人练剑，以及神灵猎杀妖族的场景，从而感悟自身、研习他人剑招。虽说以前也有修炼者，但唯独你拔得头筹。只是，这区区剑经，按理来说，绝不可能惊动那些神灵才对。”
墨霄眉头越皱越紧：“那些神灵都像是一些没有感情、善恶、喜怒的家伙，就跟机器一样。而听你说的，能感到无聊，难不成…是那五至高或二十主神其中之一？”
“他们肯定是不会选你做神使，你本身信仰的就不是那些神灵，难道真的只是太无聊了，找点事干？”
林昱一听神使连忙开口：“肯定不能啊，他们让我去我也不会去啊。”
墨霄笑着摸了摸林昱的脑袋：“我知道了。至于你本命飞剑取名一事，还是交给你自己吧，我向来不擅长取名，我的那把飞剑被我取名“意气”。我自己都有些后悔。”
林昱坐回凳子，从果盘里拿出一根香蕉：“那等我以后发掘出它的本命神通后再起名吧。”林昱轻轻点了点漂浮在身边的飞剑：“回来。”
飞剑“嗖”的一声，没入林昱眉心，在他眉心处留下一道浅灰色印记。
墨霄低头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还有没有什么要收拾的，如果没有我们就走了，这处白玉小天地是不会带走的，以方便日后我们的人来这里落脚。”
林昱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但挣到了胸口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没有了，走吧。”
墨霄反手一个板栗：“老实点，别浪费老子的两颗上好丹药。”说完便迈步朝院子外走去。
……
林昱和墨霄两人走在青檀街道上。
狭窄的街道坑洼不平，满地鸡屎狗粪散发着刺鼻的恶臭。污水在街边流淌混着泥土与秽物。两边的房屋低矮且破旧，墙面斑驳陆离，露出内里粗糙的砖石。
可才六点多，每户百姓家中都香烟缭绕。那袅袅升腾的香烟，并不是做早饭而升起，而是人们在虔诚地供奉神灵。
在这个被神灵主宰的时代，人类卑微如蝼蚁，不过是神灵淬炼其金身的工具。那些百姓大清早就默默祈求着神灵的庇佑，哪怕生活如此不堪，也不敢有丝毫的怨言与忤逆，只在这迷信而不自知的时代，守着对神灵的信仰，艰难地生存着。
“真是一群…可怜人”林昱本来是想骂傻子的，可想了想还是换成了可怜人，毕竟世道如此，怪不得这些平民。
“可怜？”墨霄嗤笑道：“那也是他们自愿这么做到，哪怕是这陋巷中人的祖辈，当年也是挤破脑袋想进二十主城的。你真应该去看看那些不在神灵庇护下的，二十主城外的其他城镇的百姓，看看他们是过的什么日子，你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可怜了。”
林昱闻言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赶路。
……
八点
两人终于徒步走到距离城门口不远的位置，这个时间，人们都在街道为神灵上香，肯定没法出城，只能等着上香结束。
只见那城门口。
宽阔的街道两侧跪满了人，如蝼蚁般。双手高高捧起香炉，炉中烟雾升腾。众人皆低垂着头，眼神中满是惶恐和虔诚，口中念念有词，祈求神灵保佑。
这是广陵城的主街道，虽算不上极度繁华，但肯定比那满是污秽的小巷好了许多。
没有高大的建筑，道路两旁皆是些寻常商铺，售卖各类普通货品，大多都是日常所需的粗布、农具之类，也有些早餐铺子和酒肆，并无奢华精致的商品。
所有人脸上都带着这个神灵统治时代特有的敬畏。
墨霄在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压在他的心头。
直到祈祷完毕，跪在路两旁的人才缓缓起身，眼神中残留着敬畏与惶恐。他们将香炉小心收好，彼此间没有任何交流，因为害怕神灵认为这是对祂们的不敬。
只有轻微的脚步声和衣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