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是这样。”林湘南说,“如果对方也有和你一样的身手,这块砖也不会掉下来了。”
她身高矮一些,走到围墙边差不多能露出一个头。
她走到围墙边,将自己想象成一个爬上这堵墙很费劲儿的人,双手扒住墙头,脚下意识地抬了起来,在墙面上找借力点。
“哎,这儿!”
冀彦彬忽然叫了起来。
林湘南被他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扭头看去,在比林湘南踩的砖位下两格的位置,果然有一块印记,砖缝里的泥也有被蹭掉的痕迹。
再往上不远右腿的位置,也
有一块印记。
看得出来,对方是很费劲儿才爬上这堵墙。
冀彦彬看了看林湘南,“这人比您略矮一些。”
“是女人。”林湘南说,“而且,应该是个不怎么灵活的女人。”
一般做惯了农活的女同志就算不太会爬墙,应该也不至于把砖头扒下来。
“如果爬墙都费劲,爬上去之后,从这儿扔到屋子里,应该也不容易。”
冀彦彬说着,忽然请示林湘南,“林县长,要不您试一下?”
林湘南往旁边走了走,建起一根木棍,爬上墙头往先前卧室的方向甩。
坐着不太好用
力,林湘南试了两次,木棍堪堪落在之前的屋檐下。
如果当时对方已经点起了火把,应该更加不容易甩进屋子里。
冀彦彬其中一名手下突然说:“我记得当时天很黑,对方想要看准屋子的窗户在哪儿也很难吧?”
“可是不是有火把吗?”另一人反驳。
“那我觉得还是很奇怪,深更半夜,坐在别人家墙头上举着火把,万一被人看到,这不是现成的把柄吗?”
林湘南和冀彦彬都没说话,他们也顺着这个画面想了想,的确有些诡异。
另一人不以为然,“都深更半夜跑出
来放火了,这还够奇怪的?多大的仇多大的恨至于把人活活烧死啊?”
他嘴快,说完了又觉得不合适,连忙去捂嘴。
林湘南没有说什么,冀彦彬横了那人一眼,继续问:“那你觉得,怎么样才是合理的?”
这一回,对方也说不出来了。
“再怎么样也是杀人放火,不能坐在别人家墙头上悠闲地往里扔火把,也总不能跑到门口去扔吧?谁有那么大的胆子?”
此话一出,林湘南豁然开朗。
没人有那么大的胆子,也没人有从墙头扔进卧室的能力,那如果对方跑到院子中央
往里扔呢?
“我记得你刚才说过,当时天很黑,对吧?”
“对,那天晚上刮了一阵风,似乎是要下雨,但雨没下,后来有些阴天。”
“不阴天也不好看清窗户在哪儿,而做贼行凶本就底气不足,如果这个人惊恐之余……”
林湘南捡起刚刚的木棍,举着快速跑到院子中央,奋力向前一甩。
木棍在空中翻转着落入先前卧室的位置,她折身迅速往回跑。
“如果是这样呢?”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谁也没有说话。
这个案子查到现在,这种推理是唯一解释得清楚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