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金丹境修士,被宁城无数人忌惮的蛊真人,就这样被人如同碾死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般,死的十分彻底,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空旷的荒野上,似乎仍旧有着一股刺鼻令人作呕的气味留存,那是蛊真人身死之际,他体内无数蛊虫瞬间化为血沫所发散出来的味道。
不过仅在下一瞬,这股气味便在一阵凉风吹拂下,彻底消散。
另一侧,灵鹤高悬,俯视而下。
车辇云台之上,无论是张道恒还是纳兰嫣然,见此都不禁眉头一皱。
此人手段太过刚烈了。
竟然在两人面前,将蛊真人来了个挫骨扬灰。
“阁下手段未免过于狠辣了些。”
张道恒望着那道银白身影,目光深邃,声音更是透着一股彻骨的寒意。
被尊为玉虚道子,太玄山年轻一辈第一人,自然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他已经出手想要搭救蛊真人,中途还提醒对方手下留情,可对方居然如此不给面子,甚至还出言讥讽。
即便再好的心性,也难免会生出火气。
更何况他本就不是心胸特别豁达之人。
似乎察觉到主人的怒火,灵鹤变得躁动不安,不停的发出轻鸣声,震动四野。
“生死由命,他死只能说明他该死,怨不得我。”
低沉的嗓音从逆鳞龙甲中传出,一丝不漏的落在了云台之上的二人耳中。
“好一个生死由命。”
张道恒眉心竖痕微微颤动,眼底闪过一抹寒芒,冷声道:“那你为何要隐藏身份?观你之手段狠辣诡异,不似正派所为,想必是……魔道中人吧。”
话语不见先前的客套,一下子就给夏长生安上了一个魔头名号。
“我是否属于魔道,与你似乎并无干系,况且以蛊真人在宁城的所作作为,倒是更符合魔道风范。”
夏长生也不再客气,不过他知道玉虚道子实力颇为强悍,倒也没有放松警惕,毕竟前些日子在说书楼上,远远观望过此人在面对元婴真君时,依旧能侃侃而谈不落下风。
由此可见,此人的修为必定已经到了一个极为高深的层次。
恐怕距离渡元婴劫,亦已不远。
现如今的他,即便是全盛时面对此人,亦有些许差距,遑论还刚经过了一番激烈的大战,消耗过大。
当然他既然如此坦然,不见丝毫怯弱,自然有底气。
正是右手紧握的掌心中,那片龙族逆鳞。
“魔道贼子,留你不得。”
张道恒冷哼一声,眉心竖纹竟是一阵跳动,陡然显露出一丝细缝,恍若天道开眼,从中射出一道璀璨的虹光,起初还只是细线一般,顷刻间已经化为巨蟒粗细,携带着毁灭一切的波动直直扫射而来。
光这一击之力,若是一般的金丹修士硬接,不死也要落个重伤下场。
可见,心生怒意的玉虚道子,目的显然是要夏长生永久留在此地了。
“令师紫霄真君到来,或许还有一丝可能,至于你……还差得远。”
夏长生晒笑一声,怡然不惧。
“后会有期!”
话音落下,人已经在巨大虹光扫落之际,凭空消失在原地,一切显得无声无息,竟是没有掀起一丝空间波动。
而他一消失,顿时使得虹光扑了个空,落下瞬间,爆发出山崩地裂般的巨响,激荡起大片尘土碎石。
好一会儿后,周遭才又变得稍稍清晰一点。
等一切尘埃落定,哪里还有夏长生的影子,仅有一个方圆近百米,深达数十米的巨大坑洞。
望着眼前一片狼藉的场景。
云台上的玉虚道子面色阴沉如水。
“此人刚经过一番大战,竟还能从师兄手中轻易走脱,修为恐怕极为高深,或许也是一位魔道中的金丹圆满修士。”
纳兰嫣然绝美脸庞之上,同样有着一丝震惊,她极为清楚自己师兄的实力,特别是眉心那竖痕,她虽未见彻底睁开过,但是隐约听师尊提过一次,师兄的竖眼若是彻底睁开,即便是元婴真君当面,亦可一战。
而那神秘人,手段竟是如此诡异莫测,竟能从神光下走脱。
当真是极为了得。
“看来此人精通一门高深的遁法。”
张道恒面色沉凝,若有所思。
说话时,他随手一挥,漫天尘土飞扬,重新洒落回那个被他轰出的巨大坑洞,不消一会儿便已恢复原状。
“师兄,那何如是好?”
纳兰嫣然轻轻蹙眉道:“也不知此人是哪一家魔道门人,合欢宗又或是赤火盟?”
平阳府境内共有五大超级宗门,正道三家,魔道两家。
在她看来,并不难猜测。
正魔两方人马几乎是势同水火,若非有朝廷作为牵制,两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