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二十多人马队从候府出来。
孟安并没有骑平日的母马,他胯下一匹乌骓马,看起来很是神骏。
那小侯爷一改往日模样,挎着短刀,背着弓,一身轻甲,承托的如一员玉面小将一般。
等出了城门,马队已经扩充到百余骑,多是勇毅关中兵将子弟,大多数与孟安年龄相仿,大点的,也不过十一二岁模样,二三十个少年,后面的跟班居然有八九十人之多。
好在,虽然众人身份有高低,但少年心性,却不讲究这些,呼朋引伴的,时而策马狂奔,时而搭弓射箭,打些山路旁的小兽。
只是二三十个人,放了百余箭,居然只中了山鸡野兔等三四只。
其中还有一只山鸡居然是唐业射中的,这让孟安惊诧莫名。
“好你个扑满,居然射的一手好弓箭,我居然不知。真是气煞我也。”
孟安装作发怒模样,用弓角戳了戳唐业胸脯。
唐业不敢躲闪,任由小候爷戳弄。他也好久没有打猎,本以为已经生疏,不想当孟安将弓交到他手中,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老实说,你射箭和谁学的?你还会什么?都交待清楚。”
孟安最佩服骑马射箭的行家,而这两样,显然唐业比他强,他虽然口气严厉,不过心里对扑满这个小厮越发喜欢起来。
“回小侯爷,我家本就是猎户,射箭也是阿爹教的,从会走路就开始学习,开始用的竹弓,射些树上野果,也是这几年,才能射中一些小动物,倒是让小侯爷见外了。”
唐业虽然这么说,不过心里还是很高兴,在一群少年中,他技高一筹,心中自豪,油然而生。
“这么说,你倒是学了五六年,怪不得射的准,等我也学个五六年,绝对不弱与你。”
孟安有些不服气。
“那是一定的,小侯爷有名家指点,我学的都是猎户的野路子,用这轻弓还好,若是硬弓,怕是也没了准头。”
唐业恭维道,这些话都是唐怀教他,虽然不喜,但他还是说了。小侯爷高兴,总会有些打赏。
“你说的也有道理。”
“李贵,把那黑漆乌角弓拿来。”
小侯爷命令道,他从李贵手中接过黑漆乌角弓,左右看了看。
“这弓给你,我在京中买的,别人都说买贵了,弄的我心烦,你只管拿去,多打几只猎物。”
说着,孟安讲乌角弓抛到唐业怀中。
唐业手忙脚乱连忙接住,惊呼道。
“这万万不可,这弓怕是得几百两银子,我怎么好要。”
“几百两。”
孟安不由心中恼怒,却不好发作,他可是花了一千多两银子,买后就知道亏了,只是再找去,那卖弓的早就跑的无影无踪。
“什么几百两,不值钱的东西,给你就要着,你若是不要,过会我让他们用来烧火烤兔子。”
唐业听了,连忙把弓挂在鞍前,这么好的一张弓,烧了多可惜。
少年们远远看到火莲观,却并不进去,只在溪水边燃起篝火,将山鸡野兔扒皮洗净,穿在木棍上烤肉。
烤肉不多,几十个少年一人分了一两块,大家也不管肉熟不熟,只吃的满脸黑灰,又到溪边洗漱干净,众人留下大部分护卫,一人带一两个贴身奴仆,往火莲观山上而去。
快到观门,少年们弃马步行,绕到观后,爬上院墙,只看到院中正有二人比武。
一人道士打扮,使得一柄小铜锤,另一人做文士打扮,手中拿着一把软细剑,那剑宽不到两指,柔软无比,居然与那用锤道士打的有来有回。
“哎,小侯爷,那用剑的人,好像在你府上见过。手段居然颇为了的,居然与贼老道不相上下。”一个少年小声惊呼道。
“居然是薛胶薛大夫。”孟安小声嘀咕。
“爹爹说他有些手段,却从来没在府中看他练剑,居然跑到这里比试。”
“可是那位薛神医?”
唐业就趴在孟安旁边,小声问道。
“不是他是谁,古古怪怪的,爹爹却任由他在府中闲逛。”
孟安对薛胶有些恼怒,他早就听说薛胶武艺了的,也请父亲去说,想与薛胶手下学一些真本事。
只是那薛胶却以孟安是将门子弟,应该学沙场对决的手段,江湖打斗学来无意,拒绝了。
更令孟安气恼的是,爹爹居然向着薛胶说话,这如何让人不生气。
围墙上的动静,很快就引起院中二人注意,老道与那薛神医都收了兵器。
那老道往围墙这边走来,唐业只看见那道士有一个硕大无比的蒜头鼻,满脸麻子,满脸红光。
“原来是小侯爷与各位小将军。”老道笑着将铜锤丢到一旁,仰头往上看,笑着说。
“我说怎一大早就听喜鹊叫,原来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