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就同意了?”
岑宁来帮苏唯搬宿舍,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嗯。”苏唯的声音小小的。
岑宁看她一眼,发动了小汽车,苏唯那张学校里用旧的凉席“咚”一下敲在后车窗的玻璃上。
两人双双回头,确认无恙后相视一笑。岑宁继续开车,煞有介事地说道:“我不信。你上大学难道不是为了上进?还不是差点没办成住校。你家里管得那么严,连上大学都要早晚查岗,怎么可能放你去单位住宿?社会可比学校复杂多了,你爹妈不可能被你忽悠两句,就放了你。”
苏唯撅了噘嘴,心道宁宁真是神算,但话语间还是硬气的:“情况不一样了。”
确实不一样了。上学的时候,家里对男同学严防死守,是不准她谈男朋友的;现在,给她找对象反倒成了家中各项事宜的优先级。
她想不通,明明就隔了这两个月,中间差一纸毕业证而已,家里的看法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男朋友不是洪水猛兽,也不是救命良药,不过是一个合眼缘合心意的男人而已。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也不必拖泥带水。
想是这么想的。
可惜缺乏实践机会。
岑宁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盘,犀利提问:“那你在新情况下签了什么丧权辱国的条款?”
苏唯打了个寒颤,宁宁真是比她本人还了解她。
她小声道:“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但卖身求荣肯定是有的。”
岑宁憋着笑:“说来听听。”
“我爸,给我,介绍了个相亲对象,”苏唯没打算提起具体的名字,“是他球友的儿子,我需要在一个月之内与对方约会一次,不然就得搬回家去,本人的单位宿舍之旅,卒。”
岑宁顿了顿,随即爆发出几乎掀翻车顶的笑声。
苏唯哭丧着脸,完全笑不出来。
谁能想到,与唐岑约会,竟然成了搬入单位宿舍的条件。
这个条件太难了。她跟唐岑的关系早就崩得不能再崩,还怎么可能跟他去“约会”?
约一个办公室全员大会算不算?
更严峻的情况是,妈妈还学会了网上那句“无图无真相”,要求她带回两人约会时的合影。她当时就想,如果是以前,还能乘着给唐岑当司机的时候偷拍一张,现在她去哪里找个合影来交差?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笑的,”岑宁缓了口气,“实在是太好笑了不对,我是说,你家现在肯让你去见一见男孩儿就特别好!远比你偷偷看上那个渣男上司好!”
苏唯哽住,无言地看着岑宁。
好在刚才没有提到名字,宁宁不会知道“球友的儿子”和“渣男上司”其实是同一个人。
她挠了挠脖子,从包里掏出保温杯,喝水掩饰自己,嘟哝道:“我已经不喜欢他了。”
“那就对了!”岑宁一拍方向盘,颇有女侠风范,“我跟你说,模样标致还健身的男人,十个里面九个海王,剩下一个不喜欢女人。他来撩你,很多情况下并不是看上了你,而是想利用你,解决一些需要,比如,给他家里打掩护。”
“掩护?”苏唯从保温杯里抬起头,想起了和唐润之打羽毛球的事。
以唐岑的冷淡性子,不像是会配合相亲局的人。或者说,以他的条件根本不必参加任何相亲局。更别说他还有家世——
她那天回去以后,特意上网搜了搜唐润之是谁。
答案她都没敢告诉苏文泓。
现在一想,若做父亲的掌控着一个可以称之为“门派”的商业帝国,那这个父亲可能容忍儿子花心,却不会同意家族无后。
岑宁瞄了眼发呆的苏唯,意有所指地道:“别以为是小说里的故事,我最近就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小汽车在路边停下,岑宁掏出手机递过来:“呐,你看过这个新闻吗?”
苏唯含着一口水,凑过去看,一张熟悉的照片毫无征兆地出现。
口里的水差点从鼻孔喷出去——
是yona发来的某人的胸肌照。
岑宁八卦地道:“就这个,拍的好吧,照片都出圈了,许多人都存在手机里呢。”
勉强咽了一半的水,这回真喷出来了。
因为她手机里真有。
但那是没好意思去删,不是特意留的!
苏唯抽出纸巾擦了擦狼狈的脸:“抱歉。”
“是挺上头的,流鼻血也正常。”岑宁也帮她抽了张纸,心中得意。
要不是她挑的照片太具有冲击力,说不定推文会被唐岑轻易摁住。虽然最后热度压下来了,但唐岑得多花不少冤枉钱,她光想想就开心。
大仇已报,岑宁拍了拍苏唯的背,继续给好朋友上眼药:“唐家人在圈子里很有名的,对女孩子撩了就丢是常规操作。唯唯。这个家伙的胸肌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