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揣进了怀里,转身寻找着自己的马匹。而就在他捡起这枯木之时,他的手上原本发黑的血管也慢慢恢复了淡绿色。
马儿仿佛受了惊,不知道跑去了什么地方,任凭杨天顺如何喊叫,都看不见它的踪影。
天色逐渐亮起来了,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这一夜的雨也终于停下了。杨天顺找不到马匹,只能自己拖着沉重的身躯,再加上沉重的大戟,一步一个坎地朝鄂水城的方向走去。
……
鄂水城是镇南国的边境城市,既然是边境,必然是有重兵防范。不过这些在大将军的面前都不是问题,不过杨天顺万万没想到的是,此刻的城外营寨竟一个兵丁都没有。
这就怪了,鄂水如此重要的城池,城外的营寨乃是自己亲自督促搭建的,为的就是如果有襄帮叛军来袭,能及时阻挡。可是如今别说士兵了,连一根鸡毛都没有,这其中必有缘故。杨天顺来到鄂水城外,站在空无一人的营寨里,心中暗自想着。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从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小帐篷里传来。
他踉踉跄跄地走进帐篷,眼前的景象恐怕他今生今世都难以忘怀……在一张冰冷的床上,躺着一位满脸是血的妇女,看起来也就20出头的年纪。妇女的眼睛睁的溜圆,嘴巴张大到像要咬人,面色铁青,已经没了呼吸。妇女的腹部从内部剖开,五脏六腑尽收眼里,而在这一摊血肉模糊的尸体上,坐着一个满身是血,看起来才刚刚出世的婴儿……
杨天顺克服心中的恐惧,上前摸了摸女人的尸体……她的血是实实在在还可以流动的,她的躯体也是仍有余温。可这营寨前后并无旁人,这婴儿又是如何出世的呢……难不成是这婴儿自己……想到这,杨天顺浑身打了个寒颤。
天下间在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事情了,雏鸡诞生,破卵而出,难道婴儿出世,还会卧死生母吗。
还是这婴儿的一阵啼哭,把杨天顺惊恐的灵魂拉回了现实,而随后,他又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个雨夜……
那时的杨天顺还是一个英俊潇洒的小伙子,额头也没有那一抹金色光芒的伤疤,满脸的稚嫩和天真。而他的妻子更是娇艳动人,两人的孩子,也是顽皮可人。
可杨天顺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当年把还是婴儿的自己抚养成人,教自己练武,教自己为人的恩施天山老人,竟不知为何把自己的妻子活活掐死……而这一切都发生在自己的眼前……天山老人徐海当时把自己用法术定住,当着自己的面活活掐死了自己的妻子,把妻子的肚子剖开了,把自己的儿子放了上去……而那副景象与眼前的惨状真是如出一辙,很难不让他联想到这又是徐海干的。
可是,徐海早就被他杀了,随之而去的,还有自己的儿子……
眼前的场景,让杨天顺不得不回忆起那段最痛苦的记忆,他甚至都不相信那是真的。
婴儿的又一声啼哭,把杨天顺从痛苦的梦境再次拉了出来。
“啊,儿子,儿子!锦儿!”杨天顺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崩溃大哭起来。他也无法抑制的把眼前的婴儿想象成了自己的儿子,杨锦。其实,任谁经历了他这番故事,都难免把眼前的景象看成自己的儿子。
杨天顺抱起了这婴儿,抱他在怀里,哭了一遍又一遍……
这才发现自己弄错了一件事情……原来这婴儿是个女孩?
“好吧,那你就叫杨锦儿吧。”杨天顺心情平复了许多,嘴角也不禁出现了一抹笑意。
他就这样一手抱着自己的杨锦儿,一手拖着大戟,一瘸一拐地朝鄂水城里走去……